“本宫在清宁宫中所说的话不是假的,若不是太后催促,当真是不愿意回来。”良妃闭了闭眼睛,叹道。
韩静璇不明其中深意,直直地看着她,目光中带着询问。
良妃舔了舔下唇,有些纠结,半晌才道:“太后说本宫整日围着她不过是虚度年华,心思该放在皇上身上,可皇上心仪的是淑妃,本宫……”她又叹了口气。
这些本该是放在心里的话,她却说了出来,韩静璇抿抿嘴,笑而不语。良妃回过神,目光闪烁,有些不安的样子,“本宫怎么不明白太后的意思,倒不是在乎淑妃得宠,总归有人得宠的,只是担心将来无所依靠。”
“娘娘的心情臣妾感同身受。”韩静璇颔首,面上恭敬,“圣心难测,宫中人人都想求个更为稳固的依靠。”
良妃见她似有拘束,点点头扯开话题,两人又胡乱聊了几句,她问了韩静璇些任国风土。柔仪宫和咸瑞宫并不顺路,又到一个岔口,良妃就放她离开了,搭着宫女的手往自己宫中走去。
韩静璇目送她离开,才带着木芝回到柔仪宫,刚一进屋,小丫鬟便笑道:“原来宫中也有好相处的人,良妃娘娘看着心肠极好。”
韩静璇给自己倒了杯茶,饮完一口,“可不是,察言观色,心思玲珑,连太后都喜欢她,与其他人相处自然容易。”
外头日光极好,淑妃在清宁宫说了那番话,今日不知有多少人会在御花园与皇上“偶遇”,然而皇后是对的,红莲开得正是时候,百花与之相比总是失色,入不了眼。
木芝显然是把早上听到的话和昨日顺春所说的联系起来了,试探性地问道:“贵人一会儿要去赏荷花吗?”
韩静璇轻轻打了个哈欠,摇头,“御花园那边今日热闹得很,我就不掺和了,昨夜没歇好,得养回来。”说完,她懒懒地走进里屋,一觉睡到午时。
醒来时,木芝在小厨房做了些糕点,精致可口,也就不传午膳了,就着茶吃。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通报的小太监急急走了进来,“贵人,皇上身边的张总管来了。”
“快请。”韩静璇理了理衣饰,带着木芝在门口迎接。张公公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内侍,手里捧着个木盒,两人走近施了礼后,他笑眯眯地看着她,“韩贵人近日如何?”
“有劳公公记挂,最近甚好。”韩静璇请他进屋,赐座后又让人端了茶。
张公公瞧她眼底带着乌青,“贵人脸色较之前是好些了,只是还要注意调养。”
韩静璇自是含笑道谢,张公公从身后人手中接过木盒递了过去,“这是皇上命奴才送来的。”
韩静璇缓缓抽开盒盖,入眼的是一朵刚刚绽放的青莲,清净无染。她看向张公公,面露疑惑,“皇上这是……”
张公公笑道:“宫中的青莲年年都比红莲来得迟些,这是今年的头一朵,皇上瞧见了便吩咐送了来,让奴才带话,贵人有空可去赏荷品茗吃些小点。”
他笑得有几分暧昧,韩静璇看着这花,面上微微有些发烫,忙命木芝去寻器皿,盛清水养着,又低声对张公公说道:“劳烦公公带个话,明日一定去,只是不知皇上是否得空,怕贸然前往会冲撞了圣驾。”
张公公点点头,“贵人无需担心,皇上虽说日理万机,走动散心的空档还是有的,贵人要珍惜。”
韩静璇连连点头,张公公说了几句吉祥的话就打算走了,她起身去送,刚出了殿门,恻殿传来叫骂声,那声音如同被石磨不断碾压着的树枝,时高时低。
张公公眉头蹙起,步子停了,看向那边听了一会儿,依稀猜出是谁,仍旧问道:“贵人,住在那边的是?”
韩静璇叹了口气,“是原先的舒贵人,如今该叫王才人,她面容、嗓子通通毁了,这几天吃药总不见好,心里憋着气,自然是要发泄的。”
舒贵人被贬为王才人后,按理说已经没人在乎她的生死了,听下人说,只要江婉仪来过一次,韩静璇刚好不在。如今王才人住在偏殿中,她特地吩咐杨主良一应份例供给不得短了,也算是为自己积点德。只是这些在王才人看来全是她在讽刺挖苦她,并不领情,得了空便咒骂,难听的词儿说了一茬又一茬。
张公公眉头舒展,又望了一眼偏殿,“与这种人同处屋檐倒是让韩贵人受委屈了,不如奴才见机行事,试着与皇上说说,将她移去旁处吧。”他已不拿王才人作人看了,只当件随处可抛的烦人物件。
韩静璇面露犹豫,支支吾吾道:“公公的好意心领了,只是王姐姐的脸到底是因为我的胭脂所伤……唉……若是让她搬出去,各宫各院必然说是我心狠,将人逼得无路可走,加上王姐姐心中怨气犹存,在这柔仪宫中尚且如此,出去只怕会……”
张公公摸爬滚打惯了,宫中的事早已深谙,她不必往下说也能明白其中深意,“也罢,是奴才考虑不周了,只是如此,便要继续委屈了贵人。”
“后宫姐妹互相照应,总有吃亏的时候。”说完,两人交换了了然的眼神,会心一笑。
她将张公公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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