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静璇闻言,知道多说无益了,草草磕头,面上黯然地退下。
回到墨阳宫,只觉得心里憋屈不堪,猛地打翻案几上的花瓶,那花瓶“咕噜”滚了两下,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夏墨听到动静,忙赶进来,聂朝辉冷冷地盯着碎片,“收拾干净!”
她往外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又吩咐道:“替本宫准备车驾。”
夏墨不敢怠慢,跑出去唤人进来收拾碎片、准备车驾,自己亲自为韩静璇披上厚实的披风。
韩静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眼中一沉,“把最好的那件拿来,首饰都拿最好的!”
添了平日里不加的精美首饰,韩静璇在看铜镜中的自己,华贵异常,明晃晃的长护甲像是锋利得能切开一切,看的人心生畏惧,可望而不可即。
收拾妥当,木芝正好进来,不由惊呼出声,“娘娘今日真……”
“怎么?”韩静璇拨了拨发上的金步摇,似笑非笑。
木芝支支吾吾,最后道:“奴婢想不出那些诗词句子,就是很美!”
韩静璇冷然一笑,当然要美,不仅如此,更要有贵气……
她吩咐宫人准备各样礼物放在车上,又取了一包碎银,再三叮嘱要切碎了的。末了乘上车驾,出了墨阳宫,奔宫门而去。
到了宫门处,她亮出楚彻赠她的令牌,侍卫们立刻恭恭敬敬地跪地恭送。
“娘娘,咱们要去哪里?”木芝不解地问道,楚彻很久以前就给过她令牌,但韩静璇从未私自动用,除了非常必要的情况,她也不会出宫。这下子用了令牌,不知道多久之后会被发现。
韩静璇阖上眼睛,眼尾的妆容是一层淡淡的嫣红,从眼角向上挑起,凤尾一般,本就妩媚的面容更具魅惑之感。
她没吱声,过了半晌,才开口道:“本宫去看望哥哥,听说哥哥在宫外租了一方小院,本宫去看看缺了什么,短了什么,好补上。”
木芝听出她语气间充斥的不耐烦,不敢再问——她再笨也能看出,自家主子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去探望兄长的。
韩静璇命赶车的内侍与同行的几个侍卫换上常服,这才继续上路。几个弯儿后,路变窄了,也热闹了,人声鼎沸,她们的马车夹在路中间,尽管有人看出乘车的人不好招惹有心避让,却还是举步维艰。
“娘娘,这路不好走了,快到祈福的日子了,进京采办的人也多,不然还是先回去,过些日子再出来吧。”木芝从车帘一角望了望,蹙眉劝道。
韩静璇一笑,吩咐了她几句,又命令侍卫开道,她的正事可不能耽误了。
几个侍卫看了看喧闹的人群,硬着头皮上前开道,马车动了起来,却仍然缓慢,被侍卫们推搡到一边的百姓中有人叫骂。允国的方言听起来韵味十足,那人叫骂的响亮,有人附和他,韩静璇在车里虽说听不懂,也能明白不是什么好话。
她冲木芝挥了挥手,“按本宫说的做。”
木芝掀开车帘站了出来,抖了抖手里的布袋,“各位父老乡亲,我家夫人有急事要赶回娘娘,请各位行个方便,让让路,这是我家夫人的谢礼,谢谢各位了!”
她说完,把那袋银子抛撒向路边,众人一见有这种好事,纷纷冲过去抢,马车前空出了地儿,赶车的内侍瞅准机会,驾车快跑。
走了一小段,碎银子丢了一段,百姓甚少见过这样大方的主儿,直追着车走。
木芝抛光银子,挥了挥手中空了的钱袋,转身进了车厢。百姓们见没钱可拿了,很快各自散了。抢到银子的人自是欣喜万分,迟了的人面露沮丧。
道路一旁的茶楼二楼,一双如鹰般冰冷的眼睛盯着下面的马车。
“主子。”身着劲装的壮汉走到他身后,那壮汉身高八尺有余,留着络腮胡,鼻梁高挺,眼窝深陷,一看就不是当地人。
“打听出来没?那是哪家的车子?”被唤为“主子”的人收回冷然的视线,声线平稳,没有多余的感情。
壮汉摊开手掌,一枚小小的碎银安稳躺在他手心,“看样子是允宫里的银子,被切碎了。”
“皇宫的?”男人回头,那张脸看上去瘦削,下巴显得锋利,线条明显,俊魅阴鹜中不乏硬朗,典型的鹰钩鼻,嘴唇薄偏,若有若无地上扬,似笑非笑。从面相看,只一眼便让人畏惧,不由错开目光。
他捏起那一小块银子,似极有兴趣地打量,“果然是,宫里的人赏个东西都不痛快,好端端的银子还要切碎。”
“撒银子的丫头说是‘夫人’,那想来就是私自出宫的妃子。”那壮汉见有人好奇地看向这边,为了低调行事,只得坐下回话。
“那便好玩儿了,你随本公子一起会会这个女人。”男人半眯起深邃的眼。
“可是皇……”那壮汉显然有些着急了,险些脱口而出些什么不该说的字眼。
男人扭头看了他一眼,“这几日无聊得很,打听的消息也没打听到,只是找点乐子,本公子心里有数。”
“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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