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孙符盖下的兵部大印,任国各个关口皆畅通无阻,楚逸还留在任国京城继续与他谈生意,那天晚上孙符喝了不少,想必此时还没意识到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过了兖水,路途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许是水土不服的缘故,韩静璇的病情又加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秋雪怕她受不住路上颠簸,几人不得不在沿途的驿站停了七八天。
起初秋雪虽说不情愿,可韩静璇病中也老实,听她抱怨也不回嘴,索性银钱不缺,拿着楚逸的印信倒也安全,埋怨的话也少了。
走走停停,抵达允国京城时已过了小半个月。
路上秋雪与她说了些允国的风土人情,宫廷近况,例如当年先王立嫡子五皇子楚彻为太子后,便将七皇子楚逸封为“翊王”之类的,又说了其余几位王爷分别谁,现在何处......韩静璇一一记下,以便日后有需。
她心里思量,“翊”字才思敏捷、见识渊博,却又有为辅佐、恭敬之意,可见允国先王虽然在立嗣的问题上犹豫过,却不愿他们二人相争,这个“翊”字赐予楚逸,也可谓用心良苦。
几人到达楚逸的“翊王府”是在一个深夜,月明星稀,十分寂静。
韩静璇裹得严实,扶着秋雪的手下马车,她瘦得几乎脱了形,脸色白得吓人,嘴角也干得起皮,只眼中还有神韵的。
下车后她看到的并非挂有匾额的正门,而是站在巷口,秋雪看出来她的疑惑,解释道:“王爷吩咐,让我带你从角门入府,免得惊扰了王妃,徒增麻烦。”
“王妃?”韩静璇嘀咕了一声。
秋雪一边敲开角门,一边低声说道:“咱们王爷府上有名分的妃子就好几位,还有好些为讨好王爷的官员送进来的女人,你可别妄想勾引王爷,排队都排不到你。”
韩静璇点点头,浑不在意,“我可没那个闲心。”
“没有最好,有了也白搭。”秋雪讽刺了一句,不再说话。
韩静璇安置在极偏僻的院落,平时打扫的人勤快倒也没有积灰,但王府人多口杂,第二天她入住的消息便人人皆知。
她也不慌,在麻烦找上门之前只管安心养病。
到了第四日正午,她正卧在榻上喝药,一个年长的嬷嬷领着两个丫鬟直接闯进室内。
秋雪放下手中的瓜子,并未起身,冷笑道:“今儿挂了什么风,竟把张嬷嬷您吹到这破地方。”
张嬷嬷也不理她,走近床榻将韩静璇仔仔细细看个清楚,才道:“正是此地破旧,王妃才专门差老奴过来看看缺了什么,好及时补上,不让王爷送回来的美人委屈了才是。”
秋雪哼了一声,显然是不领情,“嬷嬷看也看了,这里不缺什么,还请早些回王妃的话吧,莫要让王妃等急了。”
“这正主还未发话,缺不缺不是秋雪姑娘说得算的。”张嬷嬷刻意将韩静璇说成“正主”,借此压秋雪的气焰,顺带着也挑拨了关系,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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