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小九被赶鸭子上架似的,推了几步出去。
她懵懵的,这叫个什么事儿,程霏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将她一个才及笄的小姑娘推出去顶着,算怎么个意思,你堂堂掌家大娘子都不会处理,她就会处理了不成?
怎么办,怎么办?要如何做才能不落埋怨,化解危机为转机,她明明只是一名弱女子,却非要将自己当个汉子使唤!
对啊,她是弱女子!
倏忽,灵机一闪,让荣小九明白了,白敏中是彻底要同荣府撕破脸皮,刻意拉着荣慎甲折腾,给别人看他的委屈。
“呜呜……呜呜呜……呜呜……”看热闹的众人,很快就被这啜泣声给吸引了注意力。
荣小九任凭泪珠不停地往下流淌,似乎泣珠源源不断的落下来,杏眸红红的,看了就令人心疼。
能压住荣慎甲的人,整个荣府还真没几个,眼前荣慎甲更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能拉一个人下水,就算一个,反正她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
荣慎甲朝着她气势汹汹的大步跨来,指着荣小九理直气壮,咆哮道“小蹄子嚎丧呢,掉猫尿给谁看,一副专会勾人的狐媚子……”
说着她就抬手,欲要掌掴荣小九。
“白骊!”荣小九早就猜出,荣慎甲会将火气撒到她身上,待其走近,正要动手扇她时,连忙身形后退,在荣慎甲耳边吐露出其女,白骊的名讳。
“善恶之报,至于子孙,则其定也久矣。”荣小九的音量不大,薄唇几乎未动,附近的人都听不到,远处的人更不清楚。
在众人看来,芙蓉县主是被荣慎甲这个悍妇给吓坏了,那纤长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泪珠仿佛也留恋那绝世容颜迟迟不肯落下,犹如水晶般透彻晶莹。
荣慎甲在听到女儿白骊的名字时,那颗暴躁的心终于停下来思考,她恨荣铉没有对自己如以往一般的撑腰,她恨荣老夫人的视而不见。
可在她毁了荣府名声之时,她的女儿名声同样岌岌可危,世上谁人会娶个悍妇的女儿呢!
荣小九见荣慎甲意动,连忙让青橘、青栀二人将其迅速掺回荣府。
见荣慎甲进了门,荣小九抹去泪珠,对着白敏中福身行礼,道“白相爷,小九替姑母给您道歉,这几年过于叨扰,对不住了。”
白敏中一拱手,随后上了马车,伴着车夫的马鞭声,扬长而去,若是可以他这辈子也不想再登荣府的门了。
紧接着,荣小九又向着人群福身,浅笑中带着歉意,道“给诸位添乱了,扰了清净,还耽搁了正事,请诸位海涵。”
众人没想到,看似娇柔的芙蓉县主,出手竟是这般利落,似有雷霆之势,谁能告诉一下,那活蹦乱跳又满口喷粪的荣慎甲,是如何任由婢子给掺回荣府的?真是奇了怪了,热闹还没看够!
就在众人还在发懵,颇为大惑不解时,荣小九款款走到同样不相信荣慎甲能乖乖进府的程霏面前。
恭敬地垂眸,气定神闲,道“大伯母,今日姑姑举动十分骇人,怕是忧恚了,咱们荣府便请诸位吃些茶水,以茶代酒告罪,可好?”
“好,好,蒲嬷嬷去,按着县主的吩咐做!”程霏神色未定木愣的立着,呆呆听着荣小九的安排,吩咐着下人们。
百姓里有几个激灵的后生,见芙蓉县主要请他们吃茶,心里笑开了花,勋贵家中的东西他们见一下都是奢求,纷纷抢着对荣小九喊话。
“县主以茶待客,本乃雅事,但咱们都是些粗人,腹中空空如也,只饮茶怕是不周全。”
“是小女子思虑不周,这个时辰诸位应尚未用早膳吧?”
对于百姓,荣小九不敢用“本县主”自称,用“小女子”增加熟络的关系,拉进与普通百姓的距离。
言语时面容不卑不亢,同时又面带微笑,无论怎么瞧,都是正统受过大家闺秀熏陶的嫡女,与荣慎甲那种小娘养的气质完全不同,众人见此不禁称赞起来。
其中一个后生,拱手笑道“还是县主体谅咱们,咱们真真都还饿着呢!”
“小女子囊肿羞涩,前些日子刚领了禄米四十斛,诸位若是不嫌弃,可以吃碗汤粥再去忙正事,若是繁忙无空,便饮碗热茶去去燥。”荣小九虽然是个小财迷,日子节俭惯了,但她对于善良朴实的百姓,还是极为大方的。
那后生看起来也像是读过书的,虽礼仪周全,但却没有客气,道“恭敬不如从命。”
荣小九浅笑着颔首,令小斯们搬来铁炉子,安置在栽下了三四株黄得发亮的梧桐树下,又从各院的小厨房要来热水煮粥,用开水可节省不少功夫。
风儿一呵气,树叶便飒飒作响,偶尔会有树叶慢悠悠地飘荡而下,落在粥水中泛起一层柔亮的涟漪。
很快小斯们便按照吩咐,在地盘开阔处搭上个凉棚,一桶桶稠粥旁还细心配着腌制的咸菜丝,从南院借来的碗勺也按碗俸上。
然后荣小九带头拿过那带蓝边的粗瓷碗,盛给排队的百姓们,每人都舀上满满的一碗,不仅用料足,给得量也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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