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这哀家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却忍让苏贵妃受这委屈?”
菡芝笑道:“玉清宫之上,确实是修远宫和承阳宫了。这承阳宫倒是在话外了,陛下也未必真心想如此做,只是贵妃居修远宫,皇后娘娘居玉清宫,传出去,却让朝野上下怎么看?”
“贵妃不是说了,这坤宁宫修缮有待时日,赶不及时候么?”太后听菡芝话中有话,不由得问道。
“贵妃娘娘掌管六宫,向来以节俭为本,坤宁宫修缮是笔大开销,皇后娘娘入了宫,初入宫,您能指望她懂些什么事务,多半这六宫之权还是在贵妃手中,一耽搁一滞后,坤宁宫的修缮却还真能如期么?那皇后娘娘久居玉清宫,倒是谁来提让皇后娘娘挪宫呢?”菡芝温言细语,有条不紊,却听得太后一愣一愣。
太后沉吟了一会儿道:“只是这苏贵妃所言不虚,节俭掌宫也是一件好事。”
菡芝微微笑道:“节俭掌宫是好事,但有些事情却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否则,您催促着让陛下立后一事,还有些什么意义?”
太后如当头棒喝,却被她这一句话点醒,赞许地点了点头,却没有答话,菡芝见状,知道她心中在思量什么,又道:“太后虽然心里不喜欢贵妃,但也放任她行事不管,一来拗不过皇上偏爱,二来她能掣肘林贵人一二,也算是一件好事,但是当真若让林家夏家知道了,于朝局也是隐患一桩,迎立新后已定,既然皇上开口了,这此后倒也没那么多的顾忌了。”
太后听了这话,默默地点了点头,道:“是啊,这林贵人以太子妃之尊,都被她打发到了凉月殿,这新后既然迎立,贵妃挪个宫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说起林半夏,太后心中却又有些叹息了,道:“这林贵人倒是受委屈了。”
菡芝回道:“能得太后这话垂怜,她也算不得多委屈。”
太后笑了一声,道:“这宫里的日子不好过,我看这林贵人怕是更难过些。当年,我与先帝为太子择她为太子妃,自然是看中她家的权势,皇帝这点火,却是过不了啊。”
为君者,最忌讳功高震主,这当初择为太子妃是因为如此,这如今冷落林半夏也是如此。
菡芝笑了,道:“陛下这作为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凡事都无需太过火了,毕竟林家还在呢。”
太后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啊,这林家不好说,夏家确实还是有所用途。”
菡芝见提点已经到位,便微微笑着,话题一转,道:“这苏贵妃若是真的懂事识大体,便该知道怎么做。”
太后微微一笑,道:“这得了皇上的宠爱,该受的委屈却还是一点都不能少。”两人相视一笑,这事便当过了。
林半夏在凉月殿里连打了两个喷嚏,白芷听见了,连不迭地上前问道:“小姐,这是又怎么了?可是着了凉了?”
林半夏敲了敲她的脑门,道:“这大热天的,怎么个着凉法?你倒是说说。”
白芷捂着额头,嘟起嘴来,委屈地道:“奴婢不是怕您这受着伤,又不痛快么?好心却挨了小姐的揍。”
林半夏故作夸张地瞪大了眼睛,道:“嗬,原来你绕着弯骂我是狗呢?”说着便去呵她的痒,白芷受不住痒,笑成一团,倒在床榻上。
过了一日,林半夏支了凉椅,瞧着院中的内侍和丫鬟扑蝶玩闹,看着小宫女们闹得凶,白芷也忍不住好玩之心,下去加入了战局。
林半夏看着众人笑闹,不自觉地也扬起了嘴角。
17
他们闹得凶,连宫门口进了人也没有发觉,楚茗烟进了门来,看着这一院子地玩闹,不由得扬起了眉头,心道,这主子不受宠,连带着宫人们都这么放肆自在了么?
走近了一看,却见林半夏支着下巴,浅笑微扬,望着这一群人,不由得更是诧异,上前道:“林贵人这御下之术倒是格外不同,若是让上头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顿责罚。”
林半夏抬眼见是她,对她话里别有意味的讽刺,却毫不在意,道:“鸟不拉屎的地方,谁还能知道?在我这里,整日也是无事,拘着有什么意思,倒不如让他们撒开了闹。左不过这凉月殿离得远,也没人能听得见。”
楚茗烟听她这么说,倒是点了点头,道:“那倒是,你这凉月殿跟冷宫也没什么区别,正常人谁没事往这儿跑?”
林半夏笑开了花,伶俐地道:“那楚医女可是有什么隐疾?”
楚茗烟没想到自己说话,倒把自己套了进去,见她伶俐聪敏,却不理会她的话,道:“这过了两日了,我来换药。”
林半夏不想动弹,耍赖道:“我觉得没什么大碍了。”楚医女板了脸,道:“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林半夏看了看她故作严肃的面容,不由得开怀,只好起身,转进了屋内,两人坐定,掀开了裙摆,露出了伤口,只见那伤口之处,已渐渐有愈合之状,楚茗烟点了点头道:“嗯,恢复的不错,再过两日便能好的差不多了。”
林半夏等她收拾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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