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儿画什么图啊?”他问,“你日记里好像是一种叫电路板的图,我不太懂……”
“就是按照工程师设计好的原理图来设计电路板图。▲∴▲∴▲∴▲∴”
“工作到还不错,他给你多少薪水?”
“10,是每半年增加一次薪水……”
“已经很不错了!”他,“现在工厂的工人才挣多少钱啊?你比他们好多了!”
“现在你多多少少也知道我前一段时间回家的原因了,你,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呆得下去吗?我们没法相处,他一见我就那样,我只能躲开……”
“这一次,又是躲出来的?”
“对。躲他是主要的原因,其实我也想见你。”
“既然那里没法呆下去,就回到父母身边吧,他们的年纪都大了,好好照顾他们!”他。
“我在家里就像客人一样,不能久呆,”她叹息着,“我知道爸妈希望我出人头地,他们根本不知道外边的世界有这么复杂,再我这种爱憎分明的人,在当地也呆不下去,会给父母惹麻烦的……”
“你一个姑娘,能惹什么麻烦?”
“你不了解情况……你知道吗?有一年我们一个县就从贵州过来千妇女。有的家里有老公,是出来骗钱的;有的是被人贩子骗过来的;有的是被贪财的亲生父母卖过来的……那些以骗钱为目的的人太可恨可,那些不谙世事的被骗卖的女孩子好可怜,她们被关在家里,失去了自由,整天以泪洗面,唱着迟志强的《铁窗泪》……如果逃跑未果被抓回去了,村里人就往死里打她们,你我能看着不管吗?我一管,村里那些无法无天的人还能放得过我吗?连我父母也得跟着遭殃……记得上次我跟你过我喜欢农村的环境,可我没办法呆下去那句话吗?这就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当地搞计划生育工作,虚报数字,每当省里来人检查工作时,村里就用喇叭通知人们躲到过去抗战时挖的地道或树林里去,我父母也躲出去,怕人们怀疑他们走漏消息,村里有一个人因为已经交过罚款就没有躲,结果被他们打得膝盖骨都坏了……这种野蛮横行的地方,我能呆得下去吗?如果我呆在那里,迟早是要闯祸的……”
“你干嘛非要操人家的心呢?”他,“又不关你的事,天下不平的事多啦,你管得过来吗?”
“我做不到无动于衷,”她凄然一笑,“所以对人生、对社会,我很绝望,总想找个清静的没人打扰的地方……”
“那你出家当尼姑好啦!”他开玩笑地,“我有一个相识在少林寺,我把你介绍到那儿去吧?”
“真的?”她认真地问,“这倒也不失一个折中的办法!如果我死了,我父母一定会很伤心,可如果我出家了,我对他们的伤害也许会一点……”
“一个月以后,我准备回去探家,到时候我带你少林寺看看,他们的日子很清苦,你一看,肯定就不想去啦,就凭你,肯定吃不了那份苦……”
“真带我去?”
“真的。让你看看那里的风光,而后,再到我们家去看看……”
“去了,我就不回来了。”
“他们的日子很清苦。”
“我不怕。”
“他们每天吃萝卜青菜。”
“正合我口味。”
“那我不就成了罪人?”
“你那是成全了我。”
“不过,带你去玩玩还行……”
“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吗?
“为什么?”
“其一,我想你啦,除了你,我不知道我还能还能去找谁;其二,我万一……万一……这么吧,我打算去长江,从落差最高的地方跳下去,与江水融为一体,但是在我做出这个举动之前,我得安排好后事,我要制造一个我还活着、只是不孝的假象,让我的父母去恨我,而不是因为失去我而痛苦……我有一部书稿、一些日记,还准备录两盘磁带,这些准备留给你,委托你替我处理以后的事,目前你是我唯一信赖的人,我想你肯定会帮我,因为我……”
“你太狠了,你走了,留给我这些东西,让我一个人痛苦,还要让我去安慰你的父母,谁来安慰我的痛苦?”
“就算我求你。”
“我不答应。”
“你一定要答应。”
“其实,他们那边的日子也不好过,我死去的大伯就托梦,他们那边也是你争我斗的,还他们也在搞商品经济……”
“在逗我开心?”
“真的!”他一本正经地,“我大伯去世早,当时没有成亲。后来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也死了,我们就和他们家联了姻,也就是配阴亲。这事隔了有一年多,我一直没顾上回去办,我大伯就闹开了,而且还去女方家里闹,人家女的才十**岁,那么年轻,如果不快点成亲,恐怕就跟别人跑了……”
她被他编的故事逗笑了,笑得肚子痛。
“人的生命一结束,一切都就结束了。你居然还编出个鬼故事来!”子夜,“死是一种永恒的超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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