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作为萧山知名人士,翌日一早,张彦进入贡院,接掌礼房诸事,进行收尾工作的动向,立即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尽管人云亦云者众,明眼人却也不见得就少了。
有人便据此推测,认为张彦自承文章不如李文翰,乃是受迫于卢知县,不得不为之。持诛心之论者,则对此深表怀疑,认为他早已和光同尘,与卢知县进行了某些见不得人的利益交换。
当然,在没有切实的证据支持下,这种诛心言论,也是不具备太大市场的。毕竟,张彦现在好歹也是个名士,头顶自带光环,有万千拥趸为他辩护,谁还敢肆意去诋毁他?
正如张彦所想的那样,由于他入贡院当差的时间,要稍稍晚于公布试卷的时间,所以一时之间,名声倒是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这日,同乡互结的四位考生过来向他辞行,几人打算今日便要回乡了。
这一次的县考当中,临浦乡只有两人上榜,全是张氏族人,这倒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其余三人皆认为,麻溪张氏一族,怕是要在几十年内发迹显贵了。
礼节性的接待了他们,吃了顿便饭后,众人便打算启程。奇怪的是,其余三人都已起身告辞出去,独独张华坐在位子上没动,似是有话要说。
“怎么?张兄还有事儿?”张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那个……”
张华犹豫了下,才鼓足勇气道:“十三弟,族长有过吩咐,说你若是有暇,便回家一趟。”在他们张氏一族中,张彦排在了同辈人中第十三位。
张彦一听这话,登时就冷下了脸色,心说你们还好意思请我回去?
当年的恩恩怨怨,我是暂时不打算管,但也并不代表我对你们心无芥蒂!再者,之前怎么不见你们邀请我回家?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富在深山有远亲呐!
沉默半晌,方作出回应道:“再说吧。”
张华闻言,心里沉沉一叹,最终点了点头,起身道:“那好,我这便要回乡去了,咱们来日再会。”
“再会。”
张彦动也不动,任由张华转身离去,始终未曾抬起头来。事实上,他对当年之事所知寥寥,只记得当时下令烧死自家父亲的,正是他们这一族的族长!
前尘往事,在他心头只是一晃而过,并不会勾起太多的愁思。毕竟在真正意义上来讲,他与张良平从未见过哪怕一面,若说父子情深,就实在是扯淡了。
而且,以张良平当时那个年纪,张彦真要见着了他,怕不得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甚而,很可能还会问上一声,“嘿,老兄,你哪儿穿来的?”
从酒楼里出来,张彦回转县衙,准备继续办完手头上的事情。
贡院的善后工作,其实只花了半天的时间,就处置妥当了。只不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还要再回到礼房,对本次考试所录取的几十名考生进行安排,前十人需要提坐堂号,余者开出府试考票。然后,造两份花名册子,送交本县儒学署及绍兴府衙……
那些被提了坐堂号的考生,在接下来参加府试时,可以靠前而坐,就在主考官眼皮子底下答题。这无疑也是一种特权,且主考官必会认真审阅你的卷子,可谓好处多多。
当然,相比于县案首不落榜的优势来说,堂号考生就有点相形见绌了。
除此之外,还有礼房这几日里堆积下来的公务,尽管并不是很多,却也需要一点时间和人手,把事情给办完。
别看礼房平日里挺清闲,真到了考试的时候,没有熟悉流程的人手也是不行的。所幸,卢知县一心只想夺回权柄,并非真要一锅把礼房给端了,在张彦的出面干涉下,终于捞出了几名书办。
甭管在此之前,这些人和张彦有过什么恩怨,如今他都算是对众人施了大恩。一干同僚出来后,无不对其感激涕零,乖乖听从安排。
忙活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才算是把公务给处理完。
放松下来的张彦,才猛然记起,自己好像放了别人鸽子……
放鸽子还不要紧,最要命的是,如果放了一个女人鸽子的话,那事情可就大条了。要知道,女人最是小心眼儿了,哪管你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这个女人,当然不是指的徐小娘子。
人家早都往杭州去了,临走时,还特意让人送来了书信一封。
张彦清楚的记得,当日放榜时,自己匆匆赶回救场,曾随口对那李姑娘说过,第二日再去看她……然而,回头他就把这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直到今日才想起来。
好在,李姑娘看着也算是个温婉的女子,应该不会那般记仇才对……张彦对此还算乐观,倒不觉得会出大问题。
老实说,他也不怎么看重那姑娘,只是出于一片好心,才想劝其还俗罢了。再怎么说,人家之所以会被耽误这么多年,可全都因为自家老爹呀!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能帮就尽量帮吧。她若执意不肯,那也没辙,劝过之后,就算是尽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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