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一番铁锤上下,一串钉铛声响
“吱啦”一声,一阵白烟倏然飘起,淬火完成。
方明夹出成型的铁块,在一旁的磨石上蹭了几下,然后装上木棍,用楔子楔好,
在手里试了试,然后一把扔给旁边的一个老农,
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瓮声瓮气的说道:“二十文。”
老农也拿手里试了试,很是满意,只不过听说要二十文,还是心疼的脸都皱了起来,
“方师傅,这铁和木棍都是我自己拿的,怎么还这么贵呀?”
“你的咋了?你拿来的是个破锄头,我给你变成个新的,要你二十文还贵了?你上外面店里去打听打听,买个新的多少钱?”
“哎,方师傅,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方明不耐烦的一挥锤子:“少废话,你要不要,不要我给打回原样。”
“要要要。”老农吓的急忙摸出个旧布袋,把里面都倒空了,也才倒出十几个旧钱来,
他一手捧着钱一手摸遍全身,也没有再摸出一个铜板来,顿时有些着急。
方明见了,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一把把那十几个钱抓过去,不耐烦的挥手:“行了行了,今天便宜你了,走吧。”
老农一听,高兴的连忙捡起崭新的锄头,道谢后小跑离开了,生怕方明反悔似的。
方明把钱扔到了一旁的木匣子里,意兴阑珊的转身准备进屋去,
只听身后有人问道:“这把刀重新铸一次,要多少银子?”
方明转身,见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站在他的打铁的台案前,
那案上,放着一把手掌宽的乌黑断刀。
方明定定的站在原地,看完了刀,又去看这个男人,
然后视线越过这个男人,又去看他身后那一群人和车。
“你这刀,我打不了。”
“哦?不试试就知道打不了?”魏苍轻笑。
方明叹了口气,走近了几步,伸手摸了摸刀身:“天外玄铁铸的刀,又岂是我能动的?”
他抬头看看魏苍:“另一半呢?”
“另一半,可能已经埋进地下了吧。”魏苍感叹。
“那真可惜。”方明也跟着感叹:“我只会打农具,其他的事,我帮不上忙。”
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那辆马车里,一个人伸出个头来,
“方大哥。”
方明定睛一看,是莫思哀,于是没好气说道:“原来是你给我惹的麻烦。”
胡灵从另一辆车里下来,径直进了铁匠铺里,到处看,
就连方明睡觉的屋子里头,都看了一遍。
方明也不管他,任由他翻看自己屋子。
“看样子打铁不赚钱啊,你瞅瞅你穷的,”胡灵走到他扔钱的那个匣子,
拿起来颠了颠:“难怪屋里连个女人都没有,你师父把你养活大了,不是要留你传香火的?”
方明浑不在意:“你们两个老家伙好意思说我?”
“嘿~”胡灵作势要打,魏苍笑的开怀。
闹了一通,胡灵抱起方明的钱匣子往马车那边走:“这破屋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赶紧走吧。”
方明叹了口气,回头瞅瞅这个破旧的铁匠铺,走到火炉旁灭了火,顺手拿起墙边一柄乌漆嘛黑的大锤,
连屋里的门都没锁,跟着走到了马车前。
一掀帘子,莫思哀在车里翘着包扎严实的脚,露出点笑意。
方明把锤子往车里一扔,车厢顿时下陷一下,拉车的马也被压的挪了几下步子,
“谁干的?”
莫思哀搓了下鼻子:“长生教。”
“咦?他们竟没来找我?”
“可能,小主子没从你这儿过吧。”
方明看了眼莫思哀,嘴里重复了一句:“小主子?呵呵,我倒想去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莫思哀撇撇嘴:“挺烦人的一个小屁孩...”
车队继续行进,方明没坐马车,大冷的天,只穿了件粗布褂子,坦露着精壮的胸脯。
魏苍跟他并排骑马而行,方明看着他们走的方向,是去京都。
“就咱们这些人?”方明把车队里的人都看了个遍,跟灵虎宫有牵扯的,也就他们四个,
其余的,都是胡灵的人。
“很多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咱们先去帮小主子办事,以后再让小主子用麒麟令找一找吧。”
麒麟令,方明突然沉默,身体随着马匹的动作而轻轻摇晃,
“魏大叔,过去这么久了,人心都变了,那令牌,能不用,还是不要用了吧。”
魏苍斗笠下的表情变得柔和:“你为什么不去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方明,他的师父也死在灵虎宫被血洗的那一夜,师父对他来说,就跟父亲一样,
把被家中当作怪胎遗弃的方明,当亲儿子一样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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