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从沈三夫人处出来,日头刚刚升到上头,顾予茗和祝长臻便赶紧跟随了丫头的脚步,走到了沈家老宅的前厅,里面,沈言君和沈大夫人都已经在里面候着了。
沈亦则,祝长臻,顾予茗三人一并向面向大门的高堂行了大礼,起来这也是顾予茗第二次见到沈大夫人了,第一次是在那日的婚礼之上,不过蒙着盖头,门外的炮仗又是从早放到晚,自己也着实感觉不到沈大夫人的存在感。
不过眼前的这个衣饰华贵的女子实在是太过瞩目,一张脸上厚厚的胭脂撑着,不仔细看倒是很难看出老态。
“啊呀,我们三少爷真当是双喜临门啊,”顾予茗跪着,只听见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一下子娶了两个,两个还都是有家室有容貌的好人家的女儿,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啊。”
沈亦则听此赶紧俯下了身子:“多谢大娘垂爱,长臻和予茗刚刚过门很多事情都不懂,还烦请大娘多多担待。”
沈大夫人笑了笑,手上的扇子轻轻摇晃了几下,眼神在两个媳妇身上游荡:“祝家的姑娘是哪一位啊?”
祝长臻听闻赶紧上前,趴在地上:“回婆婆的话,是媳妇。”
“听闻你们祝家也即将要搬回皇都了,你弟弟祝长庚长的一表人才呢,真是可惜娶了妻了,要不然我是怎么也要寻个好人家的姑娘媒的。长臻啊,你们家这样的家世,”沈大夫人若有所思的望瞭望身着一身荷青色的顾予茗,“不当正室倒是真的可惜啊。”
顾予茗听闻心下一紧,她知道,这毫无疑问会一直成为她们之间长久的一颗刺,而现在她更加明白了,不仅是她们两个,还会有无数的外人撩拨着这一切,但顾予茗除了跟着祝长臻一起上前,竟然是一句话也不能,也没资格。
沈言君只扶起了祝长臻的手:“都是很好的孩子,再了,阿则还,晚个几年再从中择个正室也不是不可。”
沈亦则也只恭恭敬敬的点头表示赞同,祝长臻和顾予茗又将对着沈三夫人的礼节又行了一遍,沈言君和沈大夫人接过茶喝了,这个时候底下婢女来报:“按大夫人的话,已经告知过那家绸缎庄的掌柜的了,夫人去看缎子的时候。铺面上绝对不会出现夫人讨厌的妃色。”
“恩,”沈大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妃色那种颜色最是不入流了,赏吧。”
怎么会?那难道不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吗?
2.
且自祝长庚成了亲以来,正式从原来的祝府老宅搬了出来,柳婳秋是个伶俐的女子,商家的出身的她从耳濡目染拥有一副极好的商业的头脑,入主新宅不久,便将家事打理得井井有条,从仆人的着装到规矩的制定,事无巨细,祝长庚自便不善于和女孩子打交道,对着这一切,除了多谢便再没有别的表示。府上早就流传着祝大爷从生性冷淡的传言,是祝大爷取祝夫人也只是因为祝夫人身后的娘家有财,祝家需钱,柳家需名,所以一拍即合,只是也可惜了祝夫人,生的这样乖巧,又会操持家事,却碰上这样不近女色冷情的祝长庚。
柳婳秋每每听着这样的流言蜚语在府里面流传,一向厉声严色的她却出人意料的没有制止。那些仆人的话大部分都对,只是祝长庚并不是流传的所冷情甚至是断袖之人,她也是见过他笑的,那样灿烂如阳,那样温暖如熙,即使那笑并不是对她。
她已经嫁给他了,她已经赢过顾予茗了,她已经得到顾予茗最想要的东西了,她始终相信,命运已经站在了她这一边,祝长庚拼得过命吗?
她也是喜欢祝长庚的,这样家世好长相好满腹诗书武双全的嫡子自然是惹人喜爱的,给她一点时间,她一定可以让他喜欢上她,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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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顾予茗从沈家大宅回来之后,心中似乎就有无穷无尽的疑团,自己跟双夫人无冤无仇,平时也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她为什么要害她呢?还有沈大夫人,自己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就把她得罪了,想着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顾予茗就觉得脑仁嗡嗡作响,隐隐作痛,加上还有什么情报,先前还觉得自己是个身负家国重任的英雄,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头脑连几个夫人之间的交手都扛不住,不被发现便应该去祭祖坟了。
顾予茗看了看这偌大的宅子,门口几个丫头立着,只要她一吩咐,她们便会跪在她面前,着体己的吉祥话,即使顾予茗叫她们去死,她们也只会谢主子恩典。可是这些人天生就该这样没有尊严的活着么?有人天生是奴,世代为奴,有人天生是主子,世代靠祖上的荫德过活。
凭什么?顾予茗想着,却知道自己其实也是没有资格着这些话的。自己没有做过重活,没有挨过打。如果她现在是个她们之中的一个,若是有这样的想法恐怕早就被主子弄死了一百遍了吧。
她突然开始明白这个宅子里即将会出现的争斗,有人要上位,比如桐仪,就自然会有人受害,比如双夫人。自己的存在对她们来,又何尝不是个威胁?
她突然想回家,那里有粘着她的妹妹,有嗜茶如命爱她如茶的爹,还有,总是冷眼对着她的公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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