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父亲顾诚斋的眼里,五岁那年的事情除了让那孩子有些恐水之后,并没有在阿茗心中留下什么阴影,仟淑公主却很清楚——顾予茗再也没有叫过自己娘。
顾府种有一棵琼花树,每年的春末夏初都会准时开放,没有杏花寡淡,也不似桃花妖冶。
琼花观里无双亭,片云只影已千年。
顾予茗没有想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她居然还会落水第二次。
那是她第一次到一墙之隔的祝府做客,那天正是祝家大姐祝长臻的双六生日宴,祝元州甚至请来了徽州的戏班子,戏台就建在湖心亭的水榭旁边,南州人人皆知,湖广总督家嫡出的姐端庄有礼,善箜篌会女红,光是想要攀亲的人家都快要排到城墙了,近的有泉州冯家,远的甚至连前年到过南州的皇都沈家也来了。
一群官家姐围坐在一团,比试着琴棋书画,顾予茗一个人悄悄溜出来,是出来散心,其实她比谁都清楚,琴棋书画,她一窍不通。
二月的南州,春寒依旧料峭,第一次听戏的顾予茗忘乎所以,一脚踏进了寒冷的湖水中。
这年,她八岁,那个救了她的庚少爷,十一岁。
2.
三月的第二个节气,谷雨。
顾府门口。
站在院子里的那对母女,母亲高瘦白净,身着禇紫色常服,一双眼睛似黑玉构就,尽显威严,而站在她身旁的女孩,凤眼闪着迷茫,翘翘的鼻子下面,一张樱桃口正着些什么。
“母亲,我们真的还要再去一次那个有很大一片湖的地方吗?”顾予茗有些忐忑,什么她都不该去听戏,咿咿呀呀地一点都不好听。
“大姐,知恩图报,你爹应该有教过你。”仟淑公主扭过头,望着顾予茗的头顶。
女孩有些胆怯地点头,她现在明白知恩了,爹爹,她掉进那个观景湖里的时候,第一个救她的,是听祝家一向冷漠淡定的庚少爷。
可是怎么图报呢?难不成真要像学堂先生的那样向那个什么祝汤羹以诚相待,以身相许?
“荒谬,真是荒谬!”顾予茗装着学堂先生的模样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络腮胡子,忧伤地跟着母亲一起出了大门。
女孩暗自握了拳头,下定了决心,她一定是五行缺水。
什么时候,她或许该算算命。
.
祝府门口。
“母亲大人,你,这个祝家是个什么人家?”等仆人通传的时候,顾予茗好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