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顾予茗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向景儿询问了很多沈亦则的爱好,很巧合的是,沈亦则确实不爱吃红枣,爱喝绍兴的花雕,以前是最爱喝的是蒙顶黄芽,喜欢穿萱草色的衣裳,喜好迦南香。
“景儿看来你知道的可真多,看来我平日倒也真是疏忽了些。”顾予茗着将漱口的茶吐出来。
景儿一愣。
“红枣有什么不好吃的,我觉得挺好吃的,茉茶平日里总是做给我吃。”顾予茗对着铜镜,一根一根的换着簪子。
“红枣是益气补血的好东西,夫人也确实应该平日里多多补补,这样不定孩子就有了呢。”景儿见顾予茗岔开了话题,吁了一口气,忙在一旁道。
“你什么呢,景儿。”顾予茗有点羞赧,又有些恼怒。
“景儿的一个字都不假。”门外传来如空谷足音般悠扬的声音。
2.
顾予茗忙站起身迎接:“盈姐姐,好久不见。”
蔡盈安挥了挥手,景儿还有她身边的丰燕便掩了门出去。
顾予茗心下疑惑,连忙招呼蔡盈安坐下:“许久不曾去拜访盈姐姐,今日倒叫您亲自登门,真是失礼了。”
蔡盈安悠悠的喝了茶:“予夫人倒是守规矩,不像你的祝姐姐,无论是按着资历,还是按着年龄,她却怎么也不肯喊我这个姐姐。”
“长臻姐想必心里也是与您为善的。”顾予茗回应着,眼神里瞬时冷了三分。
蔡盈安绝美的脸上开出迷惑的笑:“倒真是姐妹情深。不过只是不知道祝姐姐是不是真的这么想呢?”
蔡盈安正话反,还特意用了‘姐姐’这个字眼。
“你什么意思?”顾予茗站了起来,整个人有些颤抖。
蛾眉轻轻挑起,蔡盈安今日身穿一件菖蒲色的交领襦裙,衬得整个人愈发的娇俏艳丽:“虽然和妹妹相处不久,可是我也知道妹妹虽然看着心思单纯,可是心里才不傻,照理,妹妹生的灵巧可爱,咱们爷平时也要偏疼妹妹一些,可是从元华寺回来之后,怎么却总不见咱们爷来,有时也只是略坐坐就走了?”
自元华寺宜一行回来之后,顾予茗便有意无意的躲着沈亦则,有时他来,便要和他下棋,之后便装作假寐。怎么,明显的连旁人都看出来了么?
“姐姐不知道,”顾予茗解释着,“妹妹最近一来一直心气一直有些郁结,倒也不是真的有什么特意躲着的法。”
她的也是实话,最近确实总是感觉身体乏乏的,浑身没力的感觉,一直准时的月信最近也不规律起来。
“大家话开就好,”蔡盈安挑明,“其实妹妹也知道,现在虽然一直都喊着什么西化西化,连三夫人虽然也是那样,可是沈家这样的大门大户,一个少爷要选正室不看家世门第出来又有什么人信。”
蔡盈安故意顿了顿,顾予茗紧张的握紧了拳头。
终于,那张绝美的嘴唇还是出了她最不想听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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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旻双那样的性子早就不受长辈们待见,三爷也不喜欢,虽然祝长臻一直跟我过不去,嫌弃我的出身,可是到底,顾妹妹倒还是应该好好谢谢我。”
“我倒是无缘无故的替你背上了祝长臻这么多怨恨。”
“你自己的事情别扯上我!”顾予茗有些气短,笨拙的。
蔡盈安靠近顾予茗,压低了嗓音:“我们自家姐妹何必分彼此是不是?害她不尴不尬的是你,让她这样费尽心机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也要怀上孩子的也是你,就算她瞧不起我,可是,她恨的是你。”
蔡盈安不出意料的看见她纤瘦的身身板像秋天的梧桐叶一样狠狠的摇晃了几下,嘴角满意地微微上扬。
“对了,我查了我的荷包,那里面可是有着损女人身体的附子郁金,放了十足十的量呢。”
顾予茗低着头,强忍住眼泪,手里拿着手绢,指着窗外:“我不相信。“
蔡盈安没有回话,只一双美眸死死地盯着顾予茗。
顾予茗迅速地抹了抹自己脸上不经意留下来的眼泪,辩解道:“你的那个荷包本来是要给她弟弟的夫人的。“
蔡盈安饶有兴趣地道:“是吗?你就这么确信她这么做不是为了掩人耳目?“
顾予茗气急,但也无从反驳,无力地指了指门外:“盈姐姐可是都完了吧,如果都完了,那么,就请回吧。”
蔡盈安看了眼神里竟然有一丝得意,伸出手轻轻抚了她的肩:“好妹妹,我会一直在我那里等你。”
4.
出了竹青阁,蔡盈安扶着丰燕的手,初夏的阳光这样好,连莲漪池的荷花也绽了花苞,她不懂盛旻双的佛经,不懂祝长臻的诗词歌赋,更不懂顾予茗的舞枪弄棒,她本就不是什么朱门的姐,也不懂琴棋书画那些附庸风雅的东西,可是有一样东西,她只需懂这一样,就够了。
人性。
5.
顾予茗知道,蔡盈安何曾是为了她好,在这个像是诸侯割据的沈府,一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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