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柳婳秋回到厅堂的时候,祝长庚忙过来扶她,沈亦则沈亦晁还有沈言君此时全部离席,只剩祝长臻慌忙的招呼客人。见柳婳秋带着毛毛,祝长臻一把接过怀中的爱子。
祝长庚望了很久东面席子上的那个空位,此时婳秋身边站着茉茶更是叫他满心疑窦,可是碍于身份,他又实在不好开口询问。
柳婳秋盯了祝长庚,良久:
“她在莲漪池。”
2.
柳婳秋听着自己完这一句,身边的夫君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祝长臻瞧着这一切,叹了一口气,像是在宽慰,又像是在开脱的告诉柳婳秋:“阿茗怕水。”
.
莲漪池旁。
“起来吧。”顾予茗伸手去扶起她。
跪在地上的中年女子对着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夫人深深的恐惧,双脚向后摩擦着:“奴婢贱身,劳不得夫人贵手。”
顾予茗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手劲大的这么惊人,顿时有点过意不去,蹲下去看奶妈的脸,用绢子轻轻擦着,眼睛却瞧见了奶妈的鞋,这奶妈浑身透着一股古怪,鞋面上耐磨的粗布已经破旧不堪,连丝线也露出了出来,鞋底却是成色很新,磨过的痕迹很少。
顾予茗心里涌起不好的念头,鞋面和鞋底新旧磨损差距这么大,只能明她走路很轻或是,会武功。
一个奶妈每日需要哄孩子抱孩子,一个重物在怀中,走路怎么会轻巧?
“嬷嬷,可是会凫水?”顾予茗似是不经意的问。
“回夫人的话,我是北方人,水也见得少,自己也想学,但还是不得法。”奶妈低眉顺眼,十分温顺。
“哦?好巧。”顾予茗悄无声息牵起了奶妈的手,“我也不会凫水呢。”
如果奶妈的话是假的,那么她自己当然可以游上岸,如果奶妈真的不会凫水,会轻功的话自然不会溺毙。
但若真是品性纯良的人怎么办。
顾予茗犯了难。
她又望瞭望四周,正是阖府欢聚的时候,伺候的人早就被遣走,开春的莲漪池显得冷冷清清,她又望了望池子里的水,微风吹皱一池碧潭水,她想起周邦彦的一首诗,
“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顾予茗。
“予夫人好采,奴婢粗人,只觉得虽然才开春,可是太阳当头,水池旁蚊蝇又多,受罪的狠呢。”奶妈话滴水不漏,既奉承了顾予茗,也委婉的表达了自己不愿久留的情绪。
“是吗?”顾予茗悄无声息的离栏杆又进一步,恐惧地不敢看水,回头对着奶妈,
“虽然还没到夏天,可我们一起提前消消暑如何?”
莲漪池的栏杆很矮,一个趔趄,顾予茗只觉得身子变得越来越重,未几,童年那种最害怕的感觉再次袭来。
4.
她梦见南山庵茉茶萱草色的衣袖,梦见祝府那根细细长长的竹竿。
只是这一次,她不愿任何人来救。
若是我真的错怪了你,就,一命抵一命吧。
5.
顾予茗想着她约莫要死了吧,可是她很快乐,毛毛还在,长臻姐可以很开心,自己也不用再夹在她和沈亦则中间,不用每天想着怎么策反盛旻双让她跟自己一样变得没追求,不用每天陪老夫人品茗看戏,不用喝坐胎药了。
没有死在锥心之人手里,没有孤单单的走掉。
她爱的依然爱她,时光依然流转,风华依旧正茂,她没有辜负任何人。
顾予茗庆幸她不会凫水。
这样,足矣。
6.
顾予茗感觉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梦里她喝了很多水,石沉大海,安安稳稳的,“真舒服啊!”她想,她想要就这样沉睡下去,却突然有一双大手将她拖回了现实当中。
“额娘额娘,你为什么不救我呢?”她又回到了那个自伴随的梦魇当中。
“额娘,我怕。”
“额娘,阿茗怕水。”
“额娘,你为什么不抱抱我。额娘,阿茗也想像妹妹一样牵着额娘的手吃草饼。”
“额娘…额娘…..”
顾予茗倏地从梦中惊醒,“你终于醒了。”一旁的沈亦则一手撑着头,眼睛里满是血丝,双手揉揉天应穴,“倒水给你。”他斟了一杯茶,向着她走过来。
“琼果茶”顾予茗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样,好喝吗?”
“好喝,再来一杯。”顾予茗一口气饮完,撑着手坐起来,很豪爽的用手拭嘴。
沈亦则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我怎么会娶上你这样一房夫人,真是白白毁了我的好名声。”
顾予茗浑不在意,反击道:“好名声?三爷是嫌花名还不够响啊,”着便又开始咳,“还是皇都第一少的名声….不够亮?”
“你还是好完全了再来和本少爷比嘴上功夫吧。”看着她苍白的脸,沈亦则把刚想捉弄她的话全部吞进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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