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我落水之后的八个月妹妹就出生了,所以娘不是不愿意救我,只是孕妇不能见水,所以才没有办法救我对不对?”
仟淑公主愣了一下,顾予茗立马又开口:“还有娘千里迢迢来皇,东平,这景朝出嫁的公主这么多,为什么却只有娘一个来了呢?”
“是你夫君要我来的。”仟淑公主着,当初沈亦则修书给她的时候,语气里尽是恳求,可是,既然她已经答应了他,又让顾予茗进宫做什么呢?
“阿茗,则是个好孩子,你可要好好珍惜他。”仟淑公主爱抚上顾予茗的头,乌黑的眸子不知为何却有些忧伤。
顾予茗非常用力地点了点头:“女儿一定会的。”
“爹和妹妹都还好吗?”比起妹妹,她显然更担心她爹。
“你妹妹到底也十三了,又上了新式学堂,正是叛逆的时候,前些时候还上街□□呢,气得你爹差点又是要拿柳条,到底是下不去手,不过是换个官职,左不过在家喝茶赋闲便是了,莫要担心。”
“我懂的,紫珊随我。“顾予茗笑着,她十三岁的时候,爹也差点拿藤条打她呢。
仟淑公主也笑,只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厮的声音。
“予夫人,的在宫门口备了马车,少爷要我先送您回去。“顾予茗抬头,是章全,好像刚刚从烟火堆里出来一样。
“娘不跟我一起走吗?“顾予茗拍了拍身上的土,从地上站了起来。
仟淑公主笑了笑:“你娘要去最后看看我的宫殿,你现在灰头土脸的样子,还是回去梳妆打扮一下再来看我吧。“
望着顾予茗一脸笑容的跟着沈亦则的厮离去,有了娘亲和夫君的爱,她大抵也是很幸福的吧。
仟淑不忍心告诉她,紫珊的身体一直不算好,有从娘胎里带来的病气。
顾紫珊八月而生,是个早产儿。
“婿拜见丈母。”仟淑公主恍惚地望着自己的宫殿的时候,沈亦则已在她后面恭敬地跪了下来。
“你起来吧,”仟淑带了一丝悲戚,“沈大帅的儿子这一拜,我这个前朝的公主可受不起。”
“当初婿承诺丈母的事情一定会做到,顾大人若是不嫌弃,到东平来如何。本应是婿报恩,没曾想却还要劳烦丈母千里迢迢地南州跑来,又亲自经历如此龃龉之事。“
“我问你,你既舍不得她,我也已经答应了,你又让她一个人进宫做什么?“仟淑问道。
沈亦则眼光一暗:“是婿的失策。”
这一暗,仟淑瞬间就明白了,若她还是高高的公主,就一定会好好质问他,可是她已经不是了,她在今天重新拥有了女儿,又在今天亲手葬送了能够保护她的能力和资格。
“你既然有这份心,那记在阿茗头上,好好对她,”仟淑摸着座上的扶手,无限怀念地摸着,虽然不容于世,可到底也是她亲手将自己的侄子亲自送上了黄泉,“至于我们顾老爷,本就不是做官的材料,已经打算在南师大学堂找个教职了此残生,不劳三少爷操心了。”
“那,婿一定全力办好二姐的婚事。”沈亦则连忙道。
沈亦则句句谦卑,可是话语仍是掩不住的傲气,当然,今非昔比,沈言君自去年生了一场大病以来,身子一直不见好,如今三子又办成了这样一件大事,既是儿子更是功臣。
仟淑看得出来,眼前玉立的少年几年不见越发成熟了,身上拥有所有权者应有的气质,沉稳,睿智,冷酷,残忍。
最重要的,还有必不可少的,多疑。
他是三子,生母孟有榕家户和沈言君的大夫人赵善含根本无法比家世,又有嫡长子在上面压着,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白眼,若还能保持着一片赤诚之心恐怕早就不存于这世上了吧。
她的女儿在他心中的位置大概很重要,或许缜密惯了,连他自己都忘了,他不希望她进宫冒险,所以求了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公主来办这件事,可是他还是让顾予茗进了宫,这恐怕是顾予茗的坚持,更应证了他的试探,他该是开心的,他眉心的那颗痣或许也恰好就是她心间的那颗朱砂。
“未来的沈少帅,”仟淑喊出这个名称的时候沈亦则的肩明显地晃了一下,“她没有闭月羞花的容貌,更不是你的发妻,能幸福的活到现在,凭的大概就是那样一颗毫无保留的心吧。“
仟淑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的试探,许是无意,许是已变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
“多谢丈母吉言,“沈亦则郑重地磕了一个头,”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都比不上,南山庵的溪上,我遇上阿茗。“
仟淑愣了一下,这个少年的爱和他的话语一样,带着当仁不让的霸道,步步紧逼,没有退路。
“那丫头认死理,你要让着她。“她叹了口气。
“一定。”沈亦则嘴角咧开一个好看的弧度,隐隐约约盛出了些许,王者才有的踌躇。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