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会更温暖呢?
“我也不知道,紫珊我对你好,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你长姐。“祝长庚平和地,毫不意外地看到顾紫珊眉目如画的脸扭曲了起来。
“人和人交往,我们都无法不在乎,正是因为在乎,所以我无法忘记过去。“顾紫珊似懂非懂,睁着一双乌黑的眸子,哀婉地望着祝长庚,”可就是你长姐,就算现在是你长姐坐在我的面前,我的生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紫珊,“祝长庚语重心长地道,却像是在服着自己,”你大了,不再是孩子了,孩子看感觉,成年人只看感情,紫珊,你懂不懂?“
顾紫珊摇了摇头,开口却道:“阿庚哥哥的意思是,回忆就是回忆,我就是我,对不对?“
“你懂就好,我对紫珊好,是因为予茗,可是紫珊就是紫珊,永远不可能是予茗。”祝长庚罕见地又笑了。
顾紫珊也笑:“来去,动机是一方面,可是真心又是一方面,阿庚哥哥对我好,是因为我是我长姐的妹妹,更是因为,我这个人值得你对我好,是吧!“
面对着顾紫珊一脸自矜的表情,祝长庚有一瞬间的出神:“你很聪明。“
听了祝长庚的夸奖,顾紫珊却撑着头,她的声音仍带着一些些的奶气:“阿庚哥哥,我想长姐了。”
“那就多多写信给她吧。”祝长庚丰润的双唇咧开一个灿烂的弧度,手卷了书,径自离去。
原来喜欢竟然也可以是,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只是,东方万木竞纷华,天下无双独此花。
顾紫珊看着那抹颀长的身影越走越远,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惆怅,听学堂的教书先生,在西方,实行的是叫什么一夫一妻制,就是一个男子只能取一个女子为妻,祝家在南州一手遮天,可是她的阿庚哥哥却始终只有柳婳秋一个嫂嫂。
不知道怎么的,即使已经不是“世界第一郡主殿下”,可依旧一向乐天开朗的顾紫珊突然有些羡慕柳婳秋,为着她的长姐,更为她自己。
阳鸟未出谷,顾兔半藏身。茉茶心地候在顾予茗的身后,紧张的观察着她的表情,今天上午迎亲的时候,盛旻双过来找她的姐,要她陪她出去买五月端午用的粽叶,顺便请她去东平最有名的醉仙楼尝尝江南菜,茉茶知道,府上话字字如玑的双夫人心肠其实最是慈悲,而眼前这个什么都大方大度甚至大意的姐其实却是现在这个时候最气的。
自从三年前元岁过十五回来之后,三少爷好像就一直不太喜欢姐一个人出府,刚开始姐也是百般不情愿,可是最后好像还是屈服了,之后的好多日子就永远在跟她最讨厌也最不擅长的女红作战,两人清晨出去,到了月上枝头的时候才意兴阑珊地回府。
黑漆漆的星空之下,新月朦胧地探出了一个头,时不时一片云飘来,仿佛连投在竹子上的月光也暗淡了几分。
“姐,瞧这天气,明天恐怕又是要下雨了。”茉茶忧心忡忡地望着天,三年多以来,就像茉茶之前担忧的那样,每一次的下雨天,她从就从没见过顾予茗的眉毛舒展过。
顾予茗回头明媚地笑:“真是看不出来,茉茶姑姑什么时候拜师孔明,学了一招夜观星象的本事啊!”
她手上拿了一本《温病条辨》,本是极懒惰的性子,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一本一本,虽然吃力,也没什么用,到底还是逼着自己看下去了。
“姐还我,”茉茶也笑:“这样一本本的医书看下去,我倒是怀疑,姐什么时候才能成为我口中的‘顾中医’呢!”
顾予茗眼睛上染上一丝嗔怪,里,都是这么写的,男生因为种种原因另娶一门,却在新婚之夜,独自跑到了偷偷垂泪的女旦的房间,诉衷肠。
窗子外面的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云彩全部遮了去,映得床旁女子的脸也是暗暗的,顾予茗呵呵地笑出声来,茉茶好奇:“姐你真是莫名其妙。”
像是很好笑,顾予茗掩着绢子:“罢了罢了,我闲得无聊而已。”
她知道阿则是个有原则的人,他的决定大概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她也不是什么偷偷垂泪坚强隐忍的女旦,况且,她更是自己体会过一个人穿着嫁衣在大红灯笼高挂的荣禧堂从天黑坐到天亮是什么样的滋味。
那是她的幸福,可是她也知道,那也是很多人的幸福。
背着这么多幸福的阿则,大概也是很累的吧。
人家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最近洋化思想也传得厉害,广为流传的有一句,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顾予茗不知道玫瑰是个什么样的花,只知道她的幸福,她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毛毛进来的时候,看着笑得灿烂的予姨娘有一丝诧异,他知道平时总是要他用功念书的娘亲今天为什么出奇地叫他跑来竹青阁,本以为会碰上她偷偷拭泪或者强颜欢笑的样子,结果现在这样,毛毛当即便觉得着实被亲娘狠狠坑了一把。
“毛毛!“顾予茗一眼就看出来,毛毛身上穿的是她自己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亲自给他做的那件鸦青色的夏季长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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