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阁内。
顾予茗懊恼的看着自己的手,她也是很爱美的,明明是为了他自己才费尽心力地去找秋天的银杏叶的,他除了抢了自己的东西之外就只会嘲笑自己染的东西丑。
“夫人的手,还会很好看的。”景儿在铜盆里加着牛乳,安慰道。
顾予茗有些忧心地看着,秋天一天天的深了,她简直都要久病成良医了。
“早知道让你到栅栏口随便买一个好了。”她浑身气鼓鼓。
“夫人,老爷会选谁接班?”景儿冷不丁地问。
“呃,我也不知道,这也不是我能知道的事。”顾予茗觉得心累。
“那夫人希望少爷能当少帅吗?”景儿仍是不放弃。
“少帅?”顾予茗思考着这个字眼。
“你们这些姑娘就是这样,整天就喜欢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顾予茗责备着,忘了自己甚至还要上景儿一岁,心地提醒,“沈府不比从前,公公现在是大帅,虽然是新式社会了,可是叫院里的姑娘们还是少讨论这些事情为好。”
正着,之间沈亦则迈脚走了进来。
景儿一慌,也许是想起来自己的那个话题,她一向是什么都敢跟顾予茗的的,这个时候也只是红了一张脸,满面通红地向着沈亦则跪下来请安。
顾予茗一眼就瞥见沈亦则腰间配着的那条黄色的丝绦,也没注意到景儿脸上不自然的红晕,只用毛巾擦了手。景儿便连忙端着盆子,逃难似的跑了出去。
“你没觉得这景儿,奇奇怪怪的。”沈亦则。
“她啊,守着规矩,好奇心又重,所以也只好来找我解乏。”顾予茗。
沈亦则终于觉得这屋子的药味淡了一些了。
“我,你还是把那个东西摘下来吧。”虽然觉得很丢脸,但是她必须得承认,它真是太丑了。
“顾予茗,你嫁给我这么多年,真是越来越矫情了,也知道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招数了。”沈亦则细心地为她撩起耳边的碎发,时过境迁,她的衣服变了,发饰变了,也成熟了很多,永远不变的,却是喜形于色的那张脸,像是永远也不懂得隐藏。
“你懂什么,”顾予茗反击,“这明明叫欲拒还迎。”
着,拿起他腰间她亲手染的丝绦,仔细地欣赏了起来,饶是脸皮够厚,顾予茗也觉得,
还是早该在栅栏口买一个的。
沈亦则看着她的举动,想着前些日子自己带着流琛拜见爹娘的场景,关切的问:“你和流琛,相处还好吗?”
顾予茗一根一根检查的手一顿,她很想:“不好,一点都不好。”
她很想知道,在那个人的心里,到底装了多少姑娘,她很想问,她在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她从没向他要过一个承诺,不是不想,只是不敢。
她已经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予夫人了,她一点都不大度,可是也没有勇气好好去问他,他总是体贴总是温柔,在她问出口之前抱歉,在她发脾气之前毫无保留的显示自己的野心。
可是就算是这样,流琛的到来还是在她的心里悄无生息的撕开了一条伤口,而且,这条伤口只会越来越深。
这样一来,她的存在,她当初的决定,会不会,很可笑?
“很好,流琛妹妹很懂事。”理智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她从来不惧怕惹恼他,可是那样一来,只会连累一直身子不太好的长臻姐。
“那就好。”沈亦则着。
就算是流琛待她不好,他又能怎样呢
他要保护她,就只能让她不被暴露在大哥的瞩目之下。
他从没有给过她任何承诺,不是不想,只是不敢。
那一年霜降她在祠堂那寂寥的身影就是他血淋淋的教训。
“你呢?”顾予茗赶紧转移了话题,何流琛是新妇,自然是盛宠,跋扈一些也是有的,她是姐姐,理应谦让,龙城是军事重镇,她只能谦让,“最近可还好吗?”
这句无心的话勾起了沈亦则的歉意,‘最近’,对啊,他都已经很久不曾来看过她了。
“还好,除了鸦片的事情有些难办。”沈亦则着,沈言君之后不出所料的把整治烟土的事情交给他去办,最近为了排清楚所有的鸦片流向,他也是着实费了一些心力。
“家里的事情这么多,长臻又病着,其他的你也就别担心了。”沈亦则道。
顾予茗点点头,却是满脸担忧:“明明上次已经请过大夫来看病的,可是长臻姐却还总是不见好。”
“既然大夫了没事,你也就先别操心了。”沈亦则开口安慰,一想到最近查到的大的鸦片买家,却也是悄悄皱了皱眉头。
“夫人最近都很少去西厢房了呢!”蘅美园内,蔡盈安穿着一件长衣,桐仪在一旁温顺地替她捶着腿,听下人们,沈亦则最近已经开始着手摸查大的烟叶买家了。
祝长臻病了这么多年,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桐仪却仍是个通房丫头的位置,蔡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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