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景儿的指甲被漆染成了朱红色,指甲剜下了一层又一层的木屑。
“这是最好的机会。”她回头望着门口一堆鲜艳的合欢花,心里不断冒着火,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沈亦则,甚至从来没见过他喝醉过,那样失态,在她的心目中,他一直都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存在,凛冽果决,运筹帷幄,冷面残酷,从十几年前她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知道。
“这是最后的机会。”整个少帅府,最容易看穿的就是顾予茗,她紧张的时候有搓手的坏习惯,撒谎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摸鼻子,生气的时候会揉娟子,开心的时候喜欢给别人乱起绰号。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在乎的人居然会爱上这个人。
不,他们绝不能在一起。
“拜托了,姑娘。”走到了房间门口,神志不清的沈亦则又开口请求。
听了这一句,景儿突然狠了心,毫不犹豫的点了手中的魅香。
“我是景儿,是予夫人身边的景儿。”
“还有,我不准你叫她阿茗。”
2.
她环上眼前男子的脖子,今晚是同住的新儿到后院值夜,竹青阁的院子里没有一丝月光,她和他都没有话,被男子拥住的时候,她紧紧闭上了眼睛,忍受着这样的痛苦,却有些快乐。
“抱歉,夫人。”她着,却毫不后悔这样的选择,甚至还有些兴奋。
她明白顾予茗的性格,她知道,她本来是那样刚烈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断忍耐。从流琛过门开始那股暗流就一直在蓄积,而今晚,一定会毁掉她所有的信仰。
可是不这样做,她自己的信仰又要如何坚持,可是不这样做,她自己心底的那个人又要怎么坚持?
房内的媚香一点一点的烬了,散出朦胧又飘渺的烟。
沈亦择明?
沈亦则茗?
景儿冷笑一声。
今晚之后,他们还会有明天吗?
3.
第二天的清晨,慵懒的日头晒着。
“是个好天气呢。”顾予茗感叹道。
“景儿,”她懒懒地唤道,心里却并不平静。一夜无眠,她辗转反侧地想了很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肯深夜来找自己,定不是只为了愧疚,如果是这样,他也不会那样的生气。
挑帘子进来的却是刚分到院子里来的新儿。
顾予茗也没介意,所有的心思还停留在昨天晚上。
铜镜后面,新来的婢女新儿战战兢兢地站在予夫人后面,无比心地梳着头发。
“新儿是第一次给我梳头发吧。”顾予茗着,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新儿听闻连忙跪了下来:“夫人恕罪,奴婢真的只是无心之失。”
顾予茗一愣,和声地扶起她来:“我没别的意思,起来吧,今天心血来潮,我想自己梳。”
她仔细瞧着铜镜,拿了雪花膏匀面,毫不意外地看见新儿忐忑又慌张的神情,连漱口用的茶都泼了半杯。
“景儿呢?”顾予茗挑起一对琉璃耳环,不经意地问。
“景儿姐姐,”新儿听了予夫人的话,脸上的紧张没有褪去半分。
“啪”的一声,另一个茶杯也被她失手打落。
顾予茗皱了皱眉头,拿出了一个夫人应有的威严。
“你下去吧,去把景儿找来,让她好好教教你规矩。”
看着新儿慌忙地徒手去捡地上的茶杯碎片,她叹了一口气,连忙制止了她:“新儿,若是心里有什么不爽,出来就好了。”
“去把景儿找来,我真的找她有事。”奇怪,今天的头发似乎异常的不顺。她想起昨天晚上他一直在问着自己的那本《鬼谷子》,那本书是景儿拿给她的,或许是不心漏掉了什么也不一定。
“姐,”茉茶推着门,喘着粗气,新儿一看见茉茶,便像看见了救星似的,脸上的泪再也控制不住,拽着她的衣袖便开始啜泣起来。
“出什么事了。”顾予茗已经起身重新从柜子上拿下了那本书,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
茉茶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刚刚看到的,本是来找景儿,想问问昨天的情况,却看见少帅也在房间里,衣衫不整,只想着要赶快来告诉姐,可是等到真正跑到的时候,却又是怎么也不肯了。
“新儿,你。”她不耐烦起来。
“景儿姐姐在房里。”新儿吞吞吐吐着。
“在房里?”顾予茗想着,突然又想到平时都是景儿帮她洗漱,“莫不是又发癔症了?”
她有些焦急,因为自从那以后,景儿变得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了。
“不是,”茉茶摇摇头。
顾予茗意味深长地盯着茉茶,茉茶却只是和她交换了一个悲伤的眼神。
她想起昨天晚上景儿固执又坚决,带着命令的口吻,不寒而栗:“少帅在哪里?”
茉茶和新儿像是被电击一样,面面相觑,不敢回话。
顾予茗闭了闭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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