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给少帅请安,给母亲、婆婆请安,”顾予茗站在门口,在顾紫珊的搀扶下艰难地俯下身子,望了一眼祝长庚,“给庚少爷请安。”
“珊,快把你长姐扶起来。”仟淑忙道。
沈亦则语气变得紧张,局促地向祝长庚介绍着:“这是府上的予夫人,也是南州人,上次庚弟救她我还没向你道谢呢。”
祝长庚尴尬着不知道怎么回应,顾紫珊率先打破了沉默,只向沈亦则道:“姐夫,我扶不动了,你来扶长姐。”
沈亦则见状立刻走下台去,从顾紫珊手上心翼翼地接过顾予茗。
“谢谢。”她紧紧抓住他的手,如果沈亦则没记错,上一次顾予茗跟他讲话,还是在夏天。
“你我夫妻,何必言谢。”沈亦则着。
顾予茗扭头,回报沈亦则给一个微笑。
看着顾予茗灿烂的笑容,沈亦则心里五味陈杂,自从见过那封她写往南州的信之后,这个计划就一直在他心里盘算着,又是祝家和南方军前来祝贺的大好机会,这样的名正言顺,本想着见到了妹妹和娘亲,她或许会快乐一点。
却没想到,她还是这样,为了不让自己的母亲和妹妹担心,即使痛苦万分,在她们面前却是一丝一毫也不肯表露出来。
“则,看到阿茗这样,我就知道我当初真是没拜托错人呢!”仟淑出声,口气却是冷淡淡的,直勾勾地盯着沈亦则,弄得他芒刺在背。
“予夫人真是咱们少帅府的好媳妇呢。”孟有榕也在一旁称赞着,“真是有功之臣,你是吧,长庚。”
祝长庚突然眉心一挑,望着眼前慈眉善目的老妪,却丝毫猜不出来她此时这样问自己的言外之意,一颗心狂跳,只官方地回答道:“予夫人能为少帅开枝散叶,自然是少帅府天大的喜事,不过长姐已经去了,就算是一个外人看来,也是高兴万分的。”
这是他的真心话,他也拥有了自己的生活,拥有了自己的喜怒哀乐,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无可取代,可是她的生活,已经彻彻底底和他无关了。
“这算是是什么见外的话,”沈亦则忙道,指着身边的祝仁樵着,“我看仁樵啊,长大了也一定是可塑之才呢。”
孟有榕点头称是,却是若有所思:“我们这一辈啊,最是理解老人家的心思了,想不元州大人也是焦虑的很吧。”
祝长庚略一顿首,双手作揖道:“人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知足,所以长庚心怀感激,勿忘心安。”
“这也才是我们亦则的第二个孩子,”孟有榕道,“长臻确实是个好孩子,只可惜走得太早了,也不至于现在总是叫长庚你见外。”
“亦珈,你过来。”孟有榕招手道,祝长庚立刻倒吸一口凉气,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样一场家宴会办得比官宴还要隆重上十倍,连久不露面的沈家六少爷也出来作陪。
“帮长庚少爷把酒杯满上,前些日子我拍电报给祝大人,二老好像对我们亦珈的印象还算不错呢。”
“不劳姐费心。”祝长庚冷了脸,弄得沈亦珈拿着酒壶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
孟有榕却罔顾祝长庚的推辞:“我看我们亦珈啊,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了。”
“沈姐芳龄,自当另许佳婿,老夫人,鄙人已经有夫人,恐怕实在没有办法配得上沈姐。”
“长庚兄弟这又是得什么话,”沈亦则开口,语气里却敛了一丝深不见底的试探,“当今南州祝家昌盛,莫不是嫌弃我们亦珈高攀不起?”
沈少帅的话有理有据,又中气十足,一时间四下无言。
顾紫珊却突然站了起来,满心怒气地盯着沈亦则,弄得他一头雾水,仟淑皱了眉头,悄悄给顾予茗使了个眼色,顾予茗立刻领会,轻轻抚上了顾紫珊的手,忙顺着道:“我累了,今天的药还没有吃,实在没有办法陪在这里,还请婆婆和母亲见谅。”
顾紫珊突然感觉长姐握着她的手力度重了几分。
顾予茗朝顾紫珊摇了摇头,牵着她又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出了大堂。
见顾予茗瘦削的身影完全隐在了黑夜里,沈亦则的思绪这才转回堂内。
孟有榕又接着道:“看看着从前的大臣官员们,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的,怎么,我们东平少帅府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区区的柳家?”
“老夫人当真是误解我了。”祝长庚着急的辩白着,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反对婳秋也到东平来了:“沈家是望族,更何况,祝某人也早有妻室。”
“这也不是我们沈家的一厢情愿。”孟有榕语气坚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祝元州大人和我,对这样一门当户对的亲事十分满意呢。”
听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八个字,祝长庚却突然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也顾不得礼节,展了展袖子道:“我答应过一个人,这辈子只娶一个人,所以无论是多么好的姑娘,我都只会,永远只会娶一个人。”
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一向拘礼地祝长庚也顾不得此时孟老夫人脸上的愠气,甩了甩身上的袍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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