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的儿子,是皇父的儿子。徐敖,你知道一个人最可悲的是什么吗?是他除了身份之外,再也没有可以炫耀的东西。你说你砍了几个脑袋,你上阵杀敌的次数连本王的十中之一都没有。”
宫灯的光影在两个人瞳孔深处跳动。祁王身上的龙袍在光下流动着盛大而辉煌的光晕,他嘴角噙着一抹矜贵的笑,眼里的慈悲更甚。他的华服衬着徐敖残破的衣料,两厢对比。
云泥之别。
祁王缓缓站直了身子,他没有回头去看润意,但他知道她始终都站在原地,隔着两步远,她的目光像流水一样落在他身上,能被他如此清晰的感知。
徐敖垂着头,很久都没有言语,他的气已经泄了大半,再也不复方才急风骤雨般的恼羞成怒。
一声轻响,润意把宫灯撩在了地上,在众人的目光里,她缓步走到了徐敖的面前,照旧对着他行了万福礼。徐敖冷冷一哼:“你也是来看本王笑话的?”
“没人能看您的笑话。人若是自矜自重,别人也只会尊重。”润意伸手,把他扶了起来,徐敖没有借她的力,避开了她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王爷不是想杀您,若是真要杀,也不会留到今日再杀,也不会在皇上的榻前替您求情。旨意是皇上下的,您若是有了怨言,也得等皇上圣躬康健了再上了折子。”她说话绵绵的,没几分力度,声音也是波澜不惊的,“您说王爷不顾念着兄弟情,也是大错特错了,王爷去岁时还专门在外八庙供了海灯,祈愿来年兄友弟恭。”
润意说的是场面话,总有要说场面话的人。这人与人间么,还要有这层遮羞布的,祁王是还得在紫禁城的浊浪里翻滚的人,这层面子不能扔。
“你为什么对本王说这些?”
润意对他又福了福:“是奴才多嘴,怕少了这几句话惹得兄弟嫌隙。”
连场面话都说得滴水不漏。
眼看着场子压下来了,德临连忙给几个宗人府的侍卫使眼色,他们半推半拉地把徐敖拉了出去,走出一箭之地,他缓缓回头看去,润意弯下了药把地上的宫灯又捡了起来,她在抬头和祁王说话,唇畔的笑意不深,可眼角眉梢里带着淡淡的温驯风情。
他深深地看着这一幕,一时间分不清自己看中的到底是润意,还是那个站在老七身边的润意。这二者之间,有着天差地别。
他踉踉跄跄地走着,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这厢,人烟已经尽数散去,乾清宫外并不是适宜说话的地方,祁王和润意走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