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钦墨的工作一直持续到大年初四，确定发射塔进入正常运行轨道了之后，才准备和慕雪一起回去海城。
两天一夜这路上，夜里就睡觉，白天就嗑瓜子打牌，慕雪找了几个牌搭子，打得不亦乐乎，顾钦墨军装加身，不敢放纵，只能坐在她身边。
慕雪他们的‘赌资’是糖果，打了半天的牌，她赢了一大袋糖果，得意道：“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我的军师厉害吧。”
那些牌搭子便都甘拜下风，趁机又教育了一把自己的小孩：“一定要好好学习啊，看那个哥哥吧，就是数学学得好，才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儿，还能赢那么多糖果。”
牌搭子们那六七岁的儿女便都带着崇拜的眼神看向了顾钦墨，顾钦墨真是哭笑不得。
到了海城的时候，慕雪觉得自己要在火车里闷得发了霉，一到站，立刻就冲了出去，顾钦墨提着两个手拎包，赶紧跟上了她的脚步。
车站外，杜大鹏开的军车很扎眼，一看到他家营长，立刻就跳下了车，赶紧接过他手中行李。
顾钦墨让杜大鹏先送了慕雪回家，春节刚过，街道上还有很浓郁的节日气氛，慕雪也跟着心情愉悦了起来。
将慕雪送到门口，顾钦墨没跟她一起进屋，因为他还要赶去总军区汇报这次的任务情况。
事关他工作上的事，慕雪不会多说什么，只体贴地让他赶紧去别迟到了，然后转身进了屋。
沈梦芳流产之后，被她爸安排到了慕家在别处的房子，眼不见心不烦，慕雪耳根子也清净了不少，她爸对沈梦芳还真是挺仁至义尽的，叫了曹妈去那边照顾她。
那房子离田子坊也不算远，慕雪一回来，便跟吴妈一起去市场买菜，吴妈一路都在碎碎念：“你刚回来，坐了几天的火车，不好好休息一下，跟着我出来跑什么？看你脸都皴了，大西北的风剐得很吧？”
慕雪挽着吴妈的胳膊：“你说你在菜场会经常碰到曹妈是吗？”
“是啊，二太太住得离我们也不远，就在双雨巷，所以是会经常碰到曹妈。”
慕雪摸了摸下巴：“我听说曹妈是沈梦芳的远房亲戚，是吗？”
吴妈：“是远房亲戚，很远的亲戚了。”
“那……曹妈对沈梦芳，衷心吗？”
吴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以前还在洋房住的时候，我就碰到过两次曹妈虚报了买东西的价格，你说呢？”
慕雪嘴角露出笑意来，有软肋的人，她最喜欢了。
贪财？那就对症下药吧。
两人一起去了菜场，吴妈的眼睛一直黏在各种摊贩上，讨价还价，看看菜新鲜不新鲜，再跟熟悉的摊主聊上几句，完全主场嘛。
慕雪则是一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找寻着曹妈的身影。
突然，一个家禽摊头前，她看到了讨价还价的曹妈，便赶紧对吴妈道：“我过去跟她说两句话。”
吴妈摆手：“去吧去吧，一会儿到市场门口汇合啊。”
吴妈向来拎的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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