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的面前摆着一盏茶, 而他的对面则坐了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人。
如今西门吹雪抽条拔穗,在叶孤城的面前也并不显得羸弱, 两个人年岁相差七八岁, 可是竟有了几分隐隐旗鼓相当的气魄。
叶长然原本是坐在叶孤城身旁的, 然而三个人坐定没有一会儿, 公孙先生就以考较她剑舞的名义将她叫走了。
白云城的会客厅很大,主宾之间十分有距离感,叶孤城端坐在主人位上,膝上一柄乌鞘长剑隐隐散发出寒气,在这酷热的南海夏日里,这一间偌大的会客厅只让人遍体生凉。
西门吹雪仰起头来看向叶孤城,眉眼之中不见丝毫惧色。叶孤城久居上位,可是西门吹雪在他面前也没有弱势多少。
许久,叶孤城开口:“西门少庄主。”
西门吹雪颔首:“叶城主。”
叶长然的进步是肉眼可见的, 而西门吹雪的进步却是在潜移默化之中。若是搁在数月之前, 叶孤城定然会激起他无边战意, 曾几何时,西门吹雪是一柄锋锐无匹的剑,足以刺伤每一个见过他的人。
而如今, 西门吹雪忽然就沉淀了。他曾经是见到一个用剑高手就想要与之一战的人,可是事到如今, 西门吹雪见到叶孤城这样难得的高手的时候,他反倒相当的平静。
沸腾的血液渐渐平静下来,可是西门吹雪却是更能清晰的看见自己。
他并不急于挑战对手, 急于证明什么。相反,西门吹雪开始更冷静的思索,见贤思齐,真正的看清自己与对手的差距,从而明白自己未来要走的道路——有一些人不适合西门吹雪现在挑战,有一些人并不如西门吹雪,因此他也没有与之一战的必要。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最终都导致了西门吹雪从一个狂热的好战分子脱胎换骨,成为了如今的这般模样。
他只是走在了叶孤城从前的路上,西门吹雪比叶孤城小七岁,两千多个寒暑已经让他走在了西门吹雪前面很远。
垂了一下眸子,叶孤城从西门吹雪身上看见了年少的自己。
他们今日没有讨论剑道的必要,因为今时今日的西门吹雪还没有和叶孤城讨论剑道的资格。
“讨论”这个词需要双方旗鼓相当,至少在如今这一天,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还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或许过个三年五载,西门吹雪终归能成长为和叶孤城比肩的剑客,所以那一场论剑,当真可以留待明日。
他们两个都是或者未来是顶尖的剑客,在不谈论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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