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龙在天恼怒起来,一嗓子喊出来千钧一般,唬得楚云浑身一个哆嗦,跪在那里,带着哭腔道:“师父……”
龙在天焦躁起来:“你再喊我师父,连我也要羞死了!”
楚云又把脑瓜儿一垂,声道:“云儿知错了……”
“错?”龙在天气得直冷笑道,“你哪里有错?错都在为师这里。”
楚云道:“云儿不该违拗师命,可是陈忆南这鞑子实在坏透了,在咱们江南做得坏事可是不少。云儿此番惩戒他,也算是为民除害……”
“为民除害?你为的哪里的民,除得哪门子的害?”龙在天把嗓门稍稍一抬,楚云立刻知趣地闭住了嘴巴。龙在天吹着颌下的几缕泛黄的胡须,还不曾开口,两行老泪就先流下来:“云儿,为师看你是在这安乐窝里闲散久了,把咱们楚家的风骨都磨没了!难道楚家的满门血仇,越水的三十万冤魂,就这么一笔勾销了?你对着越水楚家三户先祖的在天之灵,一你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对得起谁!”
楚云杏眼圆睁,眸子一下子变得阴冷起来,宛如出鞘的利剑,道:“我家的血债,越水的冤魂,云儿一刻也忘不了。”
龙在天看楚云面上渐渐清冷起来,依稀记忆起师徒二人在越水之时,丫头每逢杀人时,亦是这般决绝的表情宛如一个赴死的战士,当下也不再逼迫她,口气稍缓,点头道:“好,好,为师就要看你怎么为家国报仇雪恨吧……”又看一看海飞花,一双清瞳只凛凛一动,满脑子的古灵精怪就如同水波一样荡漾开来,藏都不藏不住。龙在天看得一个劲的摇头,背着手缓缓地走远了。
苏玲珑从后面走上来,看她颦眉紧蹙,美目清寒,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担心道,“云儿姊姊,你……你真的要跟你师父回越水啊。”
“回越水?”海飞花把脑瓜儿探过来,看着楚云耳下那一抹碧玉,大惊怪道:“好啊,好啊。咱们一块去吧,听越水有什么狼眼绿,可是好看。咱们去带一块回来吧。”
楚云给她一闹,又恢复了往日那个疯丫头的样子,戳着她的脑门道:“我就你么,就知道吃喝玩乐。我才不带你去越水,要去你自己去啊。狼眼绿?稀罕么!”
“云儿,云儿!”陆长歌连滚带爬地跑到楚云跟前,失神地拉着楚云的衣袖,哭哭啼啼地诉苦道,“你可把书生害苦了。”
“唉”楚云一掐蛮腰,连连摇头道,“你无用呢,你还不高兴,连头笨骡子都比你聪明呢。”
陆长歌举着破破烂烂的袖子,不服气道:“那是一头骡子吗?那是一头骡子外加一群笨狗,还有一个活宝!”
“不许你欺负我的阿猫阿狗!”楚云还在敲打着陆长歌鸟窝一般的脑瓜,那一边又传来气急败坏的喊声,“狗奴才,本大侠不杀了你,就不叫孙香灵!”一会儿就看见孙香灵穿着一袭大红衫子,大呼叫地跑过来。身后的烟尘滚滚而来,便见好大一群獒犬裹着一匹大黑马,撒着欢儿蹦了进来。
孙香灵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看见楚云几个人没事人一般的站在那里,气就不打一处来,骂着几个人:“你们这些没有良心的,看本大侠不把你们都杀光!”
楚云她们才不搭理她,孙香灵却自己黏上来了,牵住了苏玲珑的手儿,可怜巴巴的哭道:“苏姐姐你是个精致的人儿,才不跟她们这些猴儿一样,快点帮帮香灵吧。”
苏玲珑看着那些獒犬体型硕大如虎,爪牙锋利似刀,也不由得胆寒。孙香灵却把蛮腰一猴,早就钻到苏玲珑身后去,那獒犬俱是腥红着一对狗眼,一块扑上去了。苏玲珑玉臂轻舒,纤细的手指在腰间的宝剑之上轻轻一拨,灵霄剑一声铮鸣,紫气冲天而起。獒犬们才一扑过去,就给那诡异的剑光罩住头面,一时昏了头。那一边的黑风疾高大笨拙,这会儿才人立而起,碗大的铁蹄四下里乱踢,恰巧全招呼在狗头上了。万丈紫霓之中但听得几声惨叫,几只獒犬被踢碎了天灵,脑白雪红地涂了满地。这一瞬来得快了,众人才一眨眼,那獒犬就已经横尸当场了。
孙香灵从后面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看,这一瞧自个儿的**物死的死,伤的伤,却也不由得冒火了,当场翻脸不认人,对着苏玲珑呲牙咧嘴着,推搡着苏玲珑怪叫道:“谁要你下这样的死手,谁要你下这样的死手?你把香灵的天之骄子都害死了……你还香灵的,你还香灵的!”
一旁的楚云几人看得都是来气,黑风疾更是嘶鸣一声,把地面踏得战鼓一般咚咚作响。孙香灵这才稍稍收敛起来,可依旧对着苏玲珑没有些许的好脸色。
楚云拉着苏玲珑道:“玲珑,咱们走吧,别理这个烂地瓜,坏芋头的!”
孙香灵听得这话,更是怒不可遏,几步跃上前来,挡在楚云面前,指着她的鼻尖,骂道:“你这个杂毛鸡,母蛮猴什么呢?有本事的就再一遍,看本姑娘不扯烂你的嘴!”
楚云还不曾话,就听得身后风声飒然,一抹流红在脸畔闪过。孙香灵嘴还没有合严实,就给人一脚踹在膝弯里面,摔了一个狗吃屎,好不狼狈。
这一跤实在滑稽了,几个人一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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