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爷的书房里,十几二十个管家、掌柜站了一地,正在报事。
程元芳陪在他老爹程崇嗣身后,一脸正容,静静矗立。程老爷坐在那他那张堪称巨大的黑漆乌梨木的长方书桌后面,面无表情。
七八个账房先生端坐了在程老爷下首,有的将算盘珠子噼里啪啦拨的山响,有的正伏身记了搭档算好唱出来的银码在自己面前的帐簿上,对完了帐后,一干人离去,只留下这父子二人。
和一般的生意人一样,程老爷有自己的“办公室”和“会议室”——这间位于程家坞二门前的大书房。
从这书房铺的地砖上可以看得出来,灰朴朴的长方型地砖,格调极其古旧,从地砖的花纹上还能看得出一些当年的旧主人的张扬与高调。
那由于不知经过多少人踩踏,天长日久百磨出来的一个个深浅不一脚板大的坑洞,昭然的告诉了人们它曾经比如今更加的辉煌。
也不知是因为节俭,还是不愿意破坏这间屋子里珍贵稀罕的地砖的缘故,程家人虽然富了几代,却从不曾让人重新辅过新的地砖。
“爹,您喝茶。”程元芳对自己这个爹爹非常孝顺,不单是因为程崇嗣独自掌管若大家业的经营本事,多半因了程崇嗣从便将他带在身边,他很是明白父亲的辛苦。
程元芳恭敬地替父亲倒上一杯茶水并端到他手里,程老爷抬头看了看儿子,轻轻点头,接过他手里的茶杯,轻啜了一口,想了想到:“元芳,你媳妇有了身孕,这是喜事,本来我想把家里面的事慢慢全交把她来打理,我也好多分些神出来看顾下你和你弟弟,眼下看来还要顾念她的身体才好。”
“这是爹疼她。”程元芳无可无不可地。
“这是固然,不过你要想要纳那曲家娘子为妾,为父的以为,此事不妥。”程崇嗣看了看儿子又道:
“咳……本来你纳妾的事怎么好由为父来管,不过你母亲去的早,你姨娘们又不懂事,少不得要为父替你的操心,你如今年已不,有些事定要让你得知,将来也好掌我程氏基业。”
“是,父亲,有什么话,您只管吩咐儿子。俗话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儿子虽然是个不肖的,这个道理却是晓得的。”
程崇嗣满意的看着儿子,甚觉欣慰:“我儿大了,为父常年行商,家中虽也有几个妻妾,却总是子嗣艰难,只有你这一个得用的儿子,这若大的家业将来都要你来执掌,你弟弟年幼,我也不知能不能见到他娶妻生子,更不知他将来成不成器。”程老爷不无唏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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