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钱的人,永远都是爷。
从万历四十六年开始,每亩加派3厘5毫,共增加赋银200多万两。到万历四十臣集团送礼的贿赂,文臣集团用成例的方式,就卡掉了足足七千余万两银子。
要知道关宁军在辽西战场上的表现只能用“窝囊”来形容,既不能战,也不能守,每次建奴发动大规模进攻,他们都只有抱住脑袋挨揍的份。然而,就是这么一支鱼腩部队,朝廷却不敢动。为什么不动呢?因为一旦动了这支军队,那么文臣集团就少了一个可以贪污的理由。
除了刘明遇之外,现在大明的资本家,也只有瓷器和茶叶、纺织业进入了规模产业化时代,从成本上来说,尽管刘明遇用高福利高薪水,却因为生产成本更低,生产效率更高,一旦刘氏集团生产的纺织品也好、木器家俱也罢,北直隶境内的所有手工业,根本就没有竟争优势。
现在的刘明遇仅仅用了一万四千多名工匠,就创造了大明百万钢铁工厂十分之一的产能,生产效率提高了十几倍,用不足大明钢铁产业工人百分之一的工人,生产出了十分之一的产能,成本自然是一目了然。
现在刘明遇拥有着绝对的成本优势,一旦向北直隶倾销商品,自然会培养出一批买办阶层,也就是官僚资本主义,他们才不会管民族产业的死活,也不会管治下百姓的死活,他们追求的只有利润。
刘明遇与卢象升私交虽然不错,可事实上,在很多时候,卢象升也无法在北直隶做到一言九鼎,别说在北直隶,就算是大名府,一样有人敢跟卢象升对着干。所以,刘明遇要想快速发展,只能采取钞能力。
崇祯三年十一月下旬,宽河又下了一场暴雪,地面平均积雪厚约五分公分,寒风如刀,只要将皮肤裸露在空气中,最多一刻钟,就会变成麻木。好在宽河城内只有几千套老旧房屋,在入冬以来,进行了加固,其他的房间都是新房,而且用料扎实,倒也没有出现意外事故。
按说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中,人们应该猫在家里躲冬,然而,刘家军治下的工人和农民,都在挥舞着铁锨、清理屋顶的积雪,或者是把城内的积雪,清理出去。
众人干活得非常起劲,甚至连孩子也过来帮忙。
卢象升望着这一幕,有些感慨:“要是天下处处都是如此该多好啊!”
可以说,大明任何一座城池,都不可能像宽河一样,几乎九成九的房屋都是新建的,而且全部都红砖红瓦的新砖瓦房,面对如此巨大的暴雪,居然没有出现大量冻死人的意外。
“卢大人,这就是我给你所说过的经济问题!”
刘明遇指着宽河城忙碌的百姓道:“卢大人可知,这宽河城里的百姓,人均收入多少钱?”
卢象升仔细观察着宽河城的百姓,这些百姓也大都穿破旧的衣服,可是无论如何破旧,但是却非常干净,人人脸上都露出红光,也就意味着这些百姓营养可以跟得上。
“一两银子?”
“差不多!”
刘明遇指着外面的百姓道:“你看,他们在农忙的时候,忙着种地,一旦完成秋收,其他时间就可以进入工作做工,一个月赚一两多银子,一年可以打工。按照当时的物价,可以购买一千六百斗粮食,也就是一百六十石,另有职田,一品为六十顷,既六千亩。又有世俸钱,一品为二百万(二千贯)。
宋朝官员的俸禄,其实比唐朝更高,比如说包清天包拯,如果折算人民币,包拯的年薪是两千四百万元,而大明朝的官员,哪怕是一品官,只有员,衙役等,那是不可能的。
这么低的工资,甚至不如一个马夫,这怎么能让十年寒窗苦读,只想升官发财的大明官员不愤怒?
卢象升这次来到宽河,除了想结清之前的欠款,随便给刘明遇下一批马车的订单,主要是刘明遇对卢象升的帮助太大了。
当初刘明遇告诉卢象升,卫所既然已经打不了仗,那种让卫所专门搞生产,用军田的产出供养军队。
卢象升上次一离开宽河,返回保定之后,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写了一份奏折上奏朝廷,要求将保定府、真定府、大名府等除了归新卫诸卫所之外的军户和军田通通调拨给自己管辖。
此时北直隶的卫所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随着土地兼并的加剧,军户大量破产,非但没有能力再向朝廷纳粮,还得朝廷调拨大量粮饷供养他们,有人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朝廷简直就是求之不得。没过多久,朝廷就回话了,提出一个条件。
如果卢象升愿意承担真定、广平、大名、顺德十三卫十官,为了那点田产去驳他的面子实在不划算,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大部份被侵占的军田都被拿了回来。
接下来卢象升大力鼓励破产的农民入军籍,入军籍者可以无偿获得三十亩军田,不必再上战场打仗,只管种好田就行了。
对于那些破产的农民而言,这是一个难以抗拒的诱惑:军户是不必纳税的。在短短几个月里,便有近万破产农民入了军籍,重新将已经名存实亡的北直隶六府十三卫给补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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