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希同虽然认识曾一天才两年,但两人都是表面看起来嘻嘻哈哈,内力很用力的人。彼此相近,自然彼此理解。
虽然从马车下来,曾一天没有再提科考的事,但是钟希同知道他不是而已。只不过没人提,此话暂时搁下。
众人行了大半日,都有些乏了。前面探子回大大的客栈都住满了,现在是人满为患,不能再进人了。
这些琐碎的事都是白英和杜衡操心着,一听如此,便商量了下。心想庄卫们怎么都好,他们是刀尖上爬过来的。受过的辛苦常人难以知晓,夜宿山野也算不了什么。但是冷易寒和钟希同是主子,怎么能受这种委屈呢?
两人为难了一阵,趁着大家打猎烧烤野餐的工夫,悄悄派人出去看看最近有什么出售的宅子,这次出门带的银票足够,买下来一座便省了事了。
不一会,那两个厮回来。回禀道:“英姐姐,整个镇上都问了,人家没有卖宅子的,只有一户要卖茅屋,我们去看了,破的也跟没有一样。咱还是不用动这个心思了。”
白英咬了咬唇,道:“那这下真要主子们和咱们一起睡在这荒郊野外吗?”
另一个厮眼珠子转了转,忽道:“也未必。”
白英扫了他一眼,知道他平常是个机灵,便道:“有什么屁快放,别像个姑娘似的。”
那厮笑道:“我们打听到这镇上有个姓单的大善人,他家宅子大得很。现在好多屋子没人住,正免费让那些没钱住店或者没地住店的考生去呢!”
白英一听,立刻露出了笑意。
那厮忙道:“英姐姐先别高兴,人家只要招待考生,可不包括咱们呐!”
白英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咱们多给他些银钱就是了。咱们不要他白做这个大善人,便是他不愿收钱,这点人情,冷剑山庄也是还的起的。”她又反复想了想,便把情况禀报给大家,打算亲自上门去商谈。
冷易寒允了,拨了两个庄卫随她前去。钟希同叮嘱道:“人家既然是有名的善人,不定把金银看的很俗气。你言语间谨慎些,莫得罪了他。”
白英答:“是。”便飞身上马,往镇上去了。
众人对着青山绿水大嚼着野味,心情万分舒畅。钟希同啃着鸡腿,满足道:“此时此刻我多么想吟一首诗啊!”
冷易寒帮她扯下两只鸡翅膀来,认认真真道:“好。”
曾一天一听狂笑不止,道:“你知道什么叫班门弄斧吗?你不知道这个唐……这个地方三岁孩都会作诗吗?你还献什么丑,老老实实吃你的吧。”
冷易寒道:“吟诗作画,本来就是抒发心绪,开心就好,没什么献丑不献丑的。”
钟希同一听,得意的跟什么似的,忙不屑道:“你看,连‘这的人’都这么了,你一个外来的挑我什么?再,我的是‘吟诗’又不是‘作诗’,咱们不是有那么多老乡呢吗?你紧张个什么呀!”
曾一天一愣,问:“哪个老乡?”
钟希同面不改色道:“就东坡啊,纳兰啊,清照啊,多着呢!”
曾一天一口唾液没咽明白,生生把自己呛着了。
钟希同笑的那叫一个灿烂,不知不觉,有些怀念在现代的时光了。原本乡愁一发不可收,幸好既不是明月夜,也没有折柳笛,这种情绪很容易被打断。
白英一回来,大家都关心到住处上,也就无心想别的了。
“怎样?人家肯吗?”钟希同急急问道。
白英施了一礼,微笑道:“夫人放心,已经妥了。那户人家家主是个老伯伯,自己只行穷苦人的善,原本是不肯的。后来,我一是冷剑山庄的,他便立刻肯了。请咱们这就过去呢!”
钟希同略略诧异,虽然冷剑山庄名头不,但也算不上什么好名头,冷易寒向来就没想过做善人,人家一听应该巴不得躲得远远地。今日遇到这般情况,又是为何呢?
怀着各种猜疑众人来到那大宅门前,朱门石狮,典型的大户人家。门口的灯笼上都写着一个‘单’字。
钟希同调笑道:“你看这人的命,生下来就姓单,最后只好做个善人喽!”
冷易寒微微一笑,从未厌烦她时不时的冷幽默。
众人刚刚下马立定,大门便轰然开了。门里出来两个童,后面跟着一个老者,两个丫头搀扶着,吃力的迎上前来,口中呼道:“众位驾临此地,寒舍已然蓬荜生辉。有失远迎,还请……”他的急了,忽然咳了起来。
钟希同连忙回礼道:“多谢老伯通融,我们也是不得已,叨扰了。”
那老头听了钟希同的话,仔细端详了下相貌,颇为激动道:“恩公,还记得老朽吗?”
钟希同愣了愣,审视着眼前的老人,忽然惊诧了一声“呀——您是……单老伯?”
“呦,”那老头立刻眉开眼笑,道:“难得恩公记得,单家能后继有人全是恩公的功劳,老朽正日日为您祝祷,正愁不如如何报答您的恩情,您便来了。”
冷易寒听的直皱眉,曾一天也蹙着眉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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