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1101
少年一声不吭地立即爬到床上去了,卿禾这才注意到,他的脚上,也是光的,头忽然有些疼,他们家族的人,难道都是不用穿鞋的吗
他睡里面,卿禾睡外面,少年抱着被子的一角,安静地蜷缩在卿禾身边,昏昏欲睡地就要入梦时,卿禾伸手戳戳他的脸,“把烛火灭了再睡。”
少年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唇无声地蠕动了下,房间顷刻间便漆黑下来。
卿禾轻轻地给他盖好被子,声音温柔地说,“小鬼,明天醒来后,记得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青玊。”他突然睁开眼睛,“这是他给我取的名字。我娘说是青色的玉的意思。”
“好,我知道了,睡吧。”她拍拍他的小脸,漾开一个笑容来。
他盯着她绽放在黑夜中的笑容,莫名地心安,自娘去世后,已许久未能沉实地睡好了,倦意铺天盖地地袭来,眼皮阖上时,她掌心的温度还残留在颊边。
次日清晨,翡翠照例进来卿禾的房间伺候她洗漱,眼光不经意地往卿禾的床榻上一瞧,登时就傻住。
“小姐,他他他他,他怎么睡在你的房间”
花青玊早就醒来了,却不想睁开眼睛,偎在卿禾身边,贪恋着她身上温暖的气息,直至耳边传来翡翠尖锐的叫声,他眉头蹙了蹙,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头一偏,就看见一袭紫色衣衫的翡翠甩着两根大辫子朝自己冲过来。
清凉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光芒,他得意地扬起唇角,下一秒,翡翠扑通一声,脸朝地面摔了下去。
她惨叫一声,抬起头来,忍着膝盖上的痛楚,眼泪汪汪地扫视着地面,没发现任何障碍物,真是奇怪了,翡翠一头雾水,呻吟着爬起来,再往卿禾那边望过去,只见卿禾掀开被褥,穿上鞋子下床来,而她身后的床铺上,已是空无一人。
“小姐,那人呢”翡翠颤抖着手指向她身后,又拼命地眨眼,仔细去看,还是不见那少年的影踪。
“你在说谁大清早的,你刚刚怎么趴在地上”卿禾故作一脸讶异。
说到这个,翡翠这才又想起自己腿上的疼痛,一瘸一拐地找了椅子坐下来,扁扁嘴道,“没什么,只是方才不小心摔了一下。”
卿禾摇摇头,吩咐赶快去上药,要是膝盖淤青了,以后走路就不方便了。
大抵是真的很疼,翡翠眼里闪着泪花,福了福身,缓缓地挪着步伐出去了。
卿禾洗漱完后,让膳房做了莲蓉糕,亲手送去西厢房,推门而进时,花青玊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地板上,看见卿禾进来,他眸光躲闪,不敢正视她。
她叹口气,将糕点放在桌子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昨晚在花灯盛会上初见他,觉得这少年落落沉稳,不像是十岁的孩子,只是,回到王府的数个举动,完全显现出是个十岁的孩子无疑。
“天气冷,不要坐在地上,着凉了就不好了。”卿禾素手牵着他坐在椅子上,认真地告诉他,“这是膳房刚刚做出来的糕点,你尝尝好不好吃”
他抬起头来看着她,“我让她摔了一跤,还伤得那么严重,你不怪我吗”
卿禾捏捏花青玊的鼻子,“我为何要怪你,翡翠也有不对,改日我会好好同她说说,只是,你要善于操控自己的能力,不要伤害好人。”
“可是她不喜欢我。”他咬咬嘴唇,低下了头。
这么小的孩子,心思如此敏感,卿禾叹气,皎如明月的眸子略暗,她也有些费解,翡翠以前一向懂事体贴,为何这两日,总是针对青玊,态度又恶劣。
落下拓回青城的消息在青玊入王府的三日后传到卿禾耳中,寂玉单手持剑,将探得的消息禀报给卿禾。
“瑢珲王爷此番带去青河城的银两都已经全部花在军备和士兵们的饷银上了,青河城的粮草都已充足,他们的兵器也都已翻新。”寂玉道,心里明白,落下拓带去青河城的银两,有一半,是这两个月卿禾替他攒的。
“公主,你这样做,值吗”寂玉终究是忍不住地问道。
卿禾清冷的眸子眺望着满园子正含羞带怯的花苞,空气已经有些许回暖,不需要太久的时间,这王府的园子里,一定都是盛放的花朵吧。
“值不不值,我暂且不去想,只是现下,依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只要是我认定的事情,就不会回头,寂玉,你不是一向懂我的吗”她忽然轻轻地笑了,清眸流盼,两颊笑涡霞光荡漾,道不清的柔情绰态。
寂玉沉默,心中酸楚,好半晌,放下手中的剑,拭去眼角悄然滑出的一滴泪,细声道,“公主,属下们只希望,你能有好的归宿,若是公主确信,王爷他真的会是你的良缘,寂玉斗胆,请公主放弃大事,留在青国,其余的事情,让寂玉代你完成就是。”
卿禾摇首,属于她的责任,她断不能推卸,更何况,复国大事和救出姐姐,是比同落下拓厮守,更为重要的事情。
“你不必劝我,卿禾此生,是属于凤伏子民的,如今他横征暴敛,肆意妄为,祸乱朝纲,百姓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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