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后虽长了一脸慈悲相,可身为高位者的她自带一股威仪。
再加之承佑帝的突然晕倒让在场的人都有些心慌,也就没有人敢贸然回话。
好在郑太后也没指望这些人,而是径直入了大殿。
她走得很急,在扫了眼殿内的众人后,就神色不虞地问:“太医呢?为何不见太医?”
说完这话,她的眼神就带到了清秋道人的身上,神情吃惊得仿若见到了鬼。
清秋道人就向郑太后行了个道家的礼,道:“小道清秋,请太后娘娘安。”
郑太后这才恢复了几分镇定。
“刚才让真人见笑了,”她就笑着对清秋道人道,“因为真人看起来像极了哀家一位逝去的故人,她若还在世,也应该是真人这般年纪。”
“承蒙太后娘娘还记得小道,”清秋道人就看着郑太后道,“您的故人正是小道。”
郑太后听后,再次变了脸色。
但为了不显慌张,她还是故作镇定地问:“那这些年你都在哪里修行?”
“普陀山。”清秋道人便答。
“普陀山?那儿不是观音菩萨的道场吗?”郑太后表示不解,“那儿也有道观吗?”
“我们习道之人,并不拘泥于此,只要一心向道,处处皆可修行。”清秋道人就回了郑太后的话。
郑太后就有些不置可否。
“那你今日在此,也是为了修行?”她看向清秋道人的眼神却带了几分审视。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清秋道人不疾不徐地道,“我是来替皇上诊病的,这对我而言,算得上另一种修行。”
“诊病?”郑太后狐疑地看向了一旁还未恢复中气的承佑帝,就把目光投向了承佑帝身边的福公公,“这不是胡闹么!皇上病了你们不招太医院的太医,却找了个习道之人,这不是拿着皇帝的性命当儿戏?怎么着,这是要在宫里招大神,替皇上驱邪么?”
在大殿上一直屏气凝神的秦兮若听得这话就眉头一跳。
可以说郑太后的这番话说得很不客气。
更何况还是当着清秋道人的面说的。
相当于是直接打脸了。
她就偷偷地瞧向清秋道人,谁知清秋道人却是一脸的气定神闲,根本不受刚才那番话的影响。
反倒是承佑帝却挣扎着由福公公扶着坐了起来,很是虚弱地道:“这全都是朕的主意,母亲不必为难旁人。”
“哀家知道你这是病急乱投医,可俗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有些事急不得。之前太医院的药不是用着挺好么,你都一个多月没有发病了。”郑太后就劝道。
“自己的身体朕自己清楚,”承佑帝却摇手,“不能再由着太医院的人继续耽误朕的时间。”
“皇上!”郑太后就正色道,“天下谁人的医术可以高过太医院的太医们?更何况是她……”
郑太后就看了眼清秋道人,到底还是忍住了后面的话。
“母亲不必再劝了,”承佑帝也正色道,“朕的心意已决,倘若医仙也救不了朕,那真就是天意。”
“而且朕累了,要多休息,就不送母亲回慈宁宫了。”说着,承佑帝就由福公公搀扶着往寝殿而去。
郑太后怎么也没想到亲儿子会对自己下逐客令。
一股多年未遇的熟悉感觉突然就涌上了她的心头。
她目光冷峻地看向清秋道人,全然不顾太后的仪态,恶狠狠地问:“我不知道你此番回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当年的恩怨与我们母子无关,你要报仇也好,寻怨也好,可别牵扯了我们这些无辜的人。”
“太后娘娘,您这话说得我怎么听不懂?”清秋道人就同郑太后道,“我此番回来只是来替皇上治病的,此番皇上的病发得急,太后娘娘若无其他的事,小道得去备药了。”
说完清秋道人就同郑太后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走了。
瞧见这一幕的秦兮若惊呆了。
那可是郑太后啊!
皇宫里最尊贵的女人!
清秋道人竟敢给她脸色看?
秦兮若就偷偷地打量着郑太后,只想找个地缝把自己藏进去。
郑太后也留意到了她。
“你不是宁王身边的那个丫鬟吗?你怎么会在这?”不过是一瞬的功夫,郑太后就恢复了神色,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平和。
秦兮若就赶紧趴跪在地上:“回太后娘娘的话,我是跟着清秋道人进宫来。”
“哦?她带你来干什么?”郑太后就同秦兮若打听了起来。
眼下这种情况让秦兮若不敢说实话,可她也不敢说谎话,便只好战战兢兢地道:“清秋道人说她需要一个帮手。”
郑太后听后也不再追问,而是在白了她一眼后,带人回了慈宁宫。
秦兮若如蒙大赦般的长舒了口气。
之前一直躲在殿外的小禄子就跑了进来,将她搀了起来:“好了,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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