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彧听到玉髓丹，他才想起有这么个东西：“一颗玉髓丹，只能让他活两年，若是多几颗呢？”
藏锋刚还以为萧彧是不打算救了，结果听到他这句话，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一颗玉髓丹都还是先帝苦寻找到的了，这天下哪儿去找第二颗玉髓丹去！
又不是糖豆儿！想吃就有的！
藏锋当然也不能这么说，但是他总也不能不说，他道：“以这位公子的情况，只怕三颗玉髓丹下去，才能让他的身子恢复从前了，只是玉髓丹的丹方早已经失传，只有这一颗，总不能不服用反而让我拿去研究丹方，这本是个难题。”
萧彧却听不进藏锋所说，三颗玉髓丹顾珏便会痊愈？
“朕知道了。”萧彧沉声说完转头就对王海道：“去取玉髓丹。”
王海从刚才开始就不在状态了，听到萧彧此话，他猛然跪了下来：“陛下不可啊，这玉髓丹太过珍贵，陛下拿玉髓丹去救顾公子，只怕顾公子就算醒过来，也会受人非议的。”
“不吃下去他眼下就活不下去了，受人非议，总归还能活。”萧彧说罢看王海还要再劝，他眼睛一瞪：“怎么，朕说话不管用了？”
王海没法子，他哪儿能不听，立刻就去了。
萧彧沉默下来，他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顾珏眸色深沉，一时不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但是藏锋毕竟是行医多年。
他是神医，看多了那些求医的人为了自己的亲人抓住一点儿希望不愿意放弃的样子，如今的帝王，可不正是如此，再珍贵的东西，他毫不犹豫的拿出，就指望对方能多延长一些生命。
看着看着，藏锋叹了口气：“可怜了，年纪轻轻的，遭这样的大罪。”
萧彧听着，眸色更暗，手心已经滑腻一片，那是他的指甲刺破了掌心的皮肤，血与汗融合在了一起，生痛。
正在这时候，外头王海突然又回来了，他面上有点儿不好，看着萧彧恭敬禀报：“陛下，太后娘娘请陛下过去。”
藏锋一听，刚才萧彧让王海去取玉髓丹，这会儿王海这样子也不像是拿了玉髓丹的样子，只怕是，东西没取到，就惊动了太后那边。
想一想觉得也不稀奇，这玉髓丹多珍贵，藏锋也知道，他方才都觉得萧彧不会拿出来救人，如今萧彧同意了，但毕竟，此事事关重大。
萧彧只看着王海：“玉髓丹呢。”
王海心里一咯噔：“奴才，还没有取来。”
萧彧眯了眼睛，语气中多了冷意：“王海，你是这总管太监做的太舒坦，觉得日后想要换个位置坐坐了吗？”
王海惶恐，知道萧彧是动了真怒了。
事实上，之前看萧彧那样子，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陛下这是铁了心了！
王海咬牙：“奴才这就去。”
他又去了，萧彧回头看着藏锋：“你在这儿守着，若是他有半点儿差池，朕唯你是问。”
藏锋是医者，救死扶伤多年，如今这顾珏在前，他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但萧彧还是让人盯着他了。
出去的时候，外头又下了雪，萧彧呼出的气凝聚成了白雾，他看着满宫的红墙绿瓦：“白日散，痨症而亡……”
他眸中一瞬间的冰冷，赛过这天边飞雪。
直至到了长寿宫，门外的嬷嬷看着萧彧立刻迎着他进入，萧彧从外头入了内室，内室烧了碳，比起外头的冷冽，里头仿佛身在春日。
萧彧抬眸去看太后。
太后穿的端庄，打扮也并不庄重，但面上的妆容却有些重，这是她的习惯，萧彧从小便没看着太后又卸下这面上浓妆的时候，他眯了眯眼睛率先开了口：“不知太后寻朕过来是何事？”
太后一双厉眼扫过萧彧：“皇帝难道不知？”
萧彧听着她的语气，哪儿有不知的？
“不过是颗丹药罢了，总归是要给人吃的。”
“你分明知道哀家不是这个意思，眼下却在这儿给哀家装糊涂。”太后看着萧彧，这是她的儿子，她心里最清楚不过：“你先前让他进宫，哀家不说什么，后来那顾珏在后宫与宫妃有争执，哀家看不过眼要处死他的时候，你偏偏保住他，只赐死了他身边的奴才，从那时候哀家就看出点儿不同来了。”
太后沉声道：“你是舍不得他。”
萧彧面色一沉。
太后本就没指望他能亲口承认，她道：“你宠一个男宠，本是没什么，可如今，他犯的事情比当初还要严重，丽妃身怀有孕，他害的丽妃落水，这样的罪名，不杀他已经是格外开恩，如今皇帝还要为了这样一个人去动那玉髓丹的主意，皇帝要文武百官怎么看你？难道要让所有人觉得，你是一个被色相所迷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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