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六和诸葛灵辰坐在客船上,望着乌江两岸悬崖峭壁上开凿出的长长的栈道议论起来。【 首发】这种栈道是因为悬崖阻断岸边路,不得已开凿出来的,栈道宽度仅容一人通过,栈道的高度仅容常人躬着身子行走。如果不心失足滑落下来,便会坠入碧绿的江水中。
几只体态轻盈的水鸟宛如凌波微步的白衣仙子,紧贴在江面上飞翔,偶尔唳鸣着从船舷处擦边飞过。还能听见它们扇动翅膀的声响。诸葛灵辰和徐六都觉得有趣,转动脖子看水鸟来回飞翔。
转过山嘴,便见栈道上有七八个**着上身的纤夫在拉一艘货船。
因为是逆水行舟,尽管纤夫们脚抵着脚,口中喊着鼓劲的号子,粗绳在他们肌肉虬结的肩上和背上勒出一道道血红的印痕,但货船却宛如蜗牛一般,一顿饭的功夫缓缓向前移动了三、四丈左右。
徐六感叹:“这些纤夫真可怜啊,走在这栈道上拉船,又辛苦又危险,日晒雨淋,天寒地冰的,长年累月难得回家一趟……”
诸葛灵辰手中拿着一个玉米棒,咬了几口,苦着脸:“这玉米棒都烤糊了,六姐你是怎么挑选来的啊!”边边将玉米棒随手扔入江水中。玉米棒在碧波中载浮载沉,转眼间被流水冲不见了。
徐六啧啧两声,责备道:“你干吗只咬几口就扔了,怪可惜的!”
诸葛灵辰从包袱中又拿出一个玉米棒来,道:“刚才那个烤糊了,怎么吃啊?当然要扔了。”
徐六睕了她一眼,道:“那你这回可要看好了,别又浪费了!”
诸葛灵辰不以为然道:“你自已不好好挑选,买来烤焦的玉米棒,这会却怪我浪费啊!”
徐六道:“你要是不爱吃,你先放着,等你饿了,你就想吃了。”
诸葛灵辰道:“我饿了也不会吃烤糊的玉米棒的。”
徐六瞥了一眼她新拿出来的玉米棒,道:“你没看见这些纤夫拉船好生辛苦么?”
诸葛灵辰反诘道:“这跟吃玉米棒有什么关系?各是一回事情嘛。”
徐六道:“我的意思是,大人找钱是很辛苦的,你不能随便糟蹋东西呀!”
诸葛灵辰道:“我又不是白痴,我还不知道这道理么,但难吃的东西就要强迫自已吃下去么?”
徐六不由语塞,经过成都发生的不愉快的事,徐六再也不能象从前一样随便对诸葛灵辰斥喝了。
诸葛灵辰孩子气地将手中的玉米棒拿到徐六面前,道:“这个也烤糊一半了,我是不会吃的,你自已吃吧,要不然我就又扔进河中去了啊。”
徐六瞅了她一眼,将玉米棒接了过来,用手指将那些烤糊的玉米剥落下来吃了。又将玉米棒递回到诸葛灵辰面前,道:“现在没有糊的了,你该吃了吧。”
诸葛灵辰涎脸一笑,道:“这还差不多。”接过玉米棒吃了起来。
诸葛倩坐在她们身后,听见二人的对话,哑然一笑。
诸葛灵辰听着拉船的纤夫那苍越的号子声,出了一会神,忽然开口道:“六姐,赶尸只有湘西才有么?”
徐六道:“我听七,在贵州东北和川东也有赶尸匠的,但没有我们湘西出名,听他们的赶尸匠原是向我们湘西学的艺。也许这些地方的人不大相信这个,所以从事这一行的人很少。”
诸葛灵辰点点头,道:“就是啊,只要起赶尸,一般人只听湘西才有的,别处都没有这种习俗。”
徐六看了她一眼,见她左手支颐,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她为什么想起赶尸的事情。
徐六凝眸望着绿油油的江面,心想:“可惜成都那边没有赶尸匠,要不然蒋大婶就能魂归故里了。。。。。。”
诸葛灵辰又道:“你们湘西人如果死在外面,一定要赶尸回去么?”
徐六心中微微奇怪:“灵辰干么这话?我可没有对她提到过蒋明真的事情啊,师父应该也不会告诉她这种事情吧。。。。。。”
诸葛灵辰幽幽地道:“六姐以后嫁到江西去了,等你百年归天之后,难道也要请湘西的赶尸匠将你赶回家乡么?”
徐六听了一呆,一时答不上来。原来诸葛灵辰在想这事呢!
徐六从未想过这事,脸上不由红了,暗忖:“这种事可从来没有听过啊,也许女人出嫁后就算是夫家的人了,所以不用赶尸回从前的家乡了吧。。。。。。”
话间,天上忽下起蒙蒙细雨来,诸葛灵辰叹了一口气,道:“秋天总是下雨,让人玩得不痛快!”
诸葛倩便叫她们赶快到船舱中避雨,免得被雨淋湿了,人在旅途感冒了就麻烦了。诸葛灵辰和徐六舍不得进舱中枯坐,双双站在客船的屋檐下,观赏烟雨朦胧的景致。徐六抬手指着半山腰处那一片片如火如霞的红叶,陶醉地:“你看那些红叶真好看!”
世上的事有时很巧的——在徐六和诸葛灵辰对青山碧水感到赏心悦目之时,她们不知在千里之外的湖北,杜娟也正戴着斗笠站在客船上眺望烟波浩淼的长江。那时,崖上一道飞泉,从船顶泼下。水珠溅到斗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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