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谈,裴远问道:“你知道吗?怀庆公原本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在敦煌之时,曹元深等人如此怨怼,怀庆公都是极为反对,几次差点和曹元深打起来。>
但自从陛下让怀庆公做了这个西京留守之后,他就开始放纵自己。>
日日饮宴,夜夜笙歌。不但不让儿孙骑马射箭,反倒让他们跟着一起酒池肉林的乱造。>
这并非是他们的愿望,而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过头了。>
圣人没有兄弟,亲子还未长大。怀庆公坐在西京留守的位置上,生恐人家说他有二心,是以就选择以此来自污。>
只是,这若是圣人一统天下,金瓯无缺之后,就乐意关起门来过日子,怀庆公如此选择倒是稳妥。>
但某观陛下之志,颇有昔年太宗文皇帝拓土千里,囊括寰宇之意。>
若是如此的话,怀庆公带起的这股奢靡享乐之风,就非凉州之福了。”>
章小豹有点听出味道来了,裴远如此孜孜不倦的为他分析凉州的现状,包括张怀庆的心思。>
不管是有人带头享乐,还是原本留给河西将士的上好军田,失去了它本应有的价值等等这些。>
看着是在说给自己听,但实际上肯定不是。>
难道?>
这西京副留守裴远,是想让自己担当一个传声筒的角色吗?>
说不得那天的宴会裴远不出现,阴家老翁要自己作诗,都是裴远故意的。>
这时,裴远又问向了章小豹:“听闻你兄长已是宿卫禁宫的亲军都虞侯,王家的王九郎也已入了翰林院担任学士?”>
章小豹明白了,自己的猜测是没错的。>
虽然裴远手握一方大权,更是较早就加入张昭阵营。>
但实际上,在张昭这些年的发展中,裴远一直被派外镇守一方,反倒是与张昭并不怎么亲密了。>
而他的兄长章成和同乡好友王九郎等人,却时时陪伴在皇帝身边。>
官位虽然不高,但权力很大而且能时刻面见圣人,这是裴远所不具备的优势。>
而且,章小豹想了想,裴远所说的这些话,都是现在凉州面临的问题。>
不过他思前想后,还是对着裴远一拱手说道。>
“裴公所说的这些,小子会尽数讲给兄长和王家九哥儿听,至于他们会不会告诉圣人或者有什么考虑,就不是小子所能控制的了。>
裴远听完也哈哈一笑,“二郎果是军人出身,说话直接爽快,那某也不藏着掖着了。>
怀庆公可是胸有大智慧的,昔年他为英祖怀皇帝养大,关系异常亲密。>
而怀皇帝一家蒙难之后,怀庆公未受牵连,等到令公大王掌控局面,怀庆公更是再进一步,成为了最得势的张家人,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过,恰恰因为如此,怀庆公就未免心思太细腻,想的太多,太过油滑。>
凉州事关安西北庭,河中波斯,若是长此以往下去,陷于奢靡,只图安乐,对陛下未来之宏图大计,必然不利。>
惜乎,某是西京副留守,若是某家上书,恐怕有心人要疑惑我裴远贪恋揽权,甚至另有二心。>
但实际上凉州的情况,二郎也看见了,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让二郎帮着传个话,确实情非得已。”>
章小豹默然点了点头,凉州是他的家乡,虽然他已经不习惯了这里,但仍然愿意帮着做点事。>
别的他做不了,但只是把这些自己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出来是没问题的。>
至于陛下兄长和王九郎会做什么选择?那就是他们的事儿了。>
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之后,他也知道自己的回乡之旅,已经快要结束了。>
当家人都离开这个地方以后。凉州就不再是以前那个魂牵梦绕的故乡了。>
身在东京开封府的张昭,虽然还没有想到凉州的情况,已经比较严重,但他也明白关中乃至凉州一带的衰落,是不可避免的。>
因为历时一年半的关中漕运疏通和评估,终于出结果了。>
一个巨大的问题摆在了张昭的面前,那就是渭水的水量,比之盛唐时期,最少下降了三分之一以上。>
这导致了一个严重的后果,就是渭河通往黄河的运河漕渠,已经很难再行驶几十吨以上的大船了。>
这就表示,来自中原和途经中原的粮食,越来越难以通过运河抵达关中。>
而同时自古汉水改道以后,蜀中的粮食也不能轻易的运往关中。>
河西的粮食也一样,盛唐时,河西粮食的运输方式是通过黄河运到灵州,乃至河套地区。>
要运到关中,陆路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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