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州刺史侯莫陈崇和卫将军苏让已到!”
随后,两个人大步走进来,那个器宇轩昂的年轻将军身着明光铠,腰胯弯刀,大步走进来,倒头就拜:“侯莫陈崇来迟,见过丞相!五千兵马正在城外二十里处扎营。”
苏让三十来岁,白净斯文,唇上两撇胡须,也拜倒在地:“苏让见过丞相。”
宇文泰站起身,说:“好。你们来了就好。从今日起,侯莫陈崇全面接管秦州,除了分发灾粮,还要于州兵中,查找参与铁甲人者,一率以军法斩杀。莫那娄,将秦州现有官员全部押回长安,交给大理寺和御史台一同审问定罪。还有之前秦州一些莫名其妙失踪的官员,也都要细查,为他们沉冤昭雪。苏让,你去大理寺,监审此案。”
顿了顿,又说:“你告诉他们,这个案子,牵涉之广之深,前所未有。让他们不要有顾忌,不要徇私情。若有丝毫差错,同罪。”
“是!”
“苏让领丞相命!”
宇文泰觉得内心沉痛,脑子里总是盘桓着冉盈问他的“值不值得”。他不想再看到跪了一地的这些人了,挥挥手将让人将他们都带走。
人散之后,他负起双手,在厅中来回走着,对侯莫陈崇和苏让说:“先帝西迁以来,我们对高欢一直处于下风。孤是行伍出身,有些想法未免过于简单。做丞相也是头一回,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孤原以为,长安对邺城处于下风,是因为河南河北山东之地物产丰硕、而关陇相对贫瘠之故。现在看来,个中原因,远不止这些。”
说到这里,他停下脚步,锐利的目光扫过面前的每一个人:“一个小小的秦州,竟然藏着这样的惊天大案。一个刺史,京中竟然有那么些个一二品的高官给他递送消息——也包括孤的消息。这实在是让孤心惊胆寒。关中要想自保、要想和在高欢的争斗中胜出,我们必须要先做一些事了——”
他看向苏让:“苏卿,你想一想,拟个折子上来。关于关中的经济、农桑、工商、兵员,尤其是吏治。事关关中生死存亡,你要好好地想一想。”
“是。”苏让应道。
从州府出来,苏让一个人默默走着,心潮澎湃,想,宇文泰真不得了,原来他的目的在这里。
他审时度势,借势而发,由秦州一案联系到国中现有的沉疴痼疾,并借由此案秉雷霆狂啸之气势,下破釜沉舟之决心。宇文泰要他写的拟陈是关中的长久之计,对未来东西两边对峙的局势必然产生深远的影响。
苏让对那个比他年轻几岁的青年顿生敬意。他不是尔朱荣那种割据一时的枭雄,他是深谋远虑、胸怀广阔的一代雄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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