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宁呆呆地看着梁行野,半晌没说话,眼神亮晶晶,像雾气里的微光。>
他最后是被梁行野抱进卧室的。>
背陷进松软的床榻上,池宁抓住了梁行野的手。>
梁行野低头,“怎么了?”>
池宁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便将情绪压下去,跟他聊天。>
“你知道吗?有一次我梦见你变成了鲨鱼,在海里横行霸道。”池宁嘿嘿笑,“我去投奔你了,也横行霸道,想吓唬哪条鱼就吓唬哪条鱼。”>
什么小丑鱼,刺尾鱼……池宁描绘得活灵活现,>
梁行野也笑,夸他:“那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好了,晚上早点睡,”梁行野揉他脸蛋,“明天送你去谢叔叔那里。”>
池宁失眠了。>
一开始想梁行野,后来又想到要去谢川工作室,即将面对陌生环境,不免忐忑,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更多的是激动和期待。他睡得不安稳,天刚蒙蒙亮,就起床洗漱了。>
池宁轻手轻脚地进了梁行野房间,等他睡醒。>
卧室里的窗帘半遮半掩,落地窗蒙了一层雾,随着阳光逐渐升温化成水汽。梁行野睁开眼,看见个模糊的人影。>
池宁趴在他床边,“你醒了吗?送我去上班吧。”>
“在这待多久了?”将醒未醒间,笑声闷得有些哑,梁行野从被子里伸出手臂,撑着起身。>
“十分钟。”池宁看着他松垮睡袍里露出的腹肌,“你睡得好香。”>
梁行野下床,趿拉棉拖鞋走去浴室,知道谢川会多加看顾,但依旧叮嘱道,“上班没你想得那么轻松,很累,还容易挨骂,不是所有人都会给你足够的耐心,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挨骂?”池宁跟着进去,“谢叔叔会骂我吗?”>
浴室里只有水声,梁行野在刷牙洗脸,池宁就站在旁边看他,“你怎么不理我?”>
梁行野仰头灌水,漱口,“刚才嘴里有泡泡。不止,如果做错了事,其他人也可能骂你。”>
“你公司的人做错了事,你都不骂人。”>
“处理方法不同,效果一样。工作室里他们都是长辈,你年纪小,想学东西得拿出态度,眼里要有活,”梁行野洗完脸,用湿巾擦手,和池宁下楼吃早餐,“但别包揽太多,做力所能及的事,如果受了委屈,及时告诉我。”>
工作室和梁行野公司顺路,只隔了几条街,池宁头一回去,梁行野不放心,把他亲手交给谢川才走。>
池宁跟着谢川穿梭在布满各类机器的工作室里,看什么都觉得稀奇。谢川领他向众人介绍了一遍,又让他一一接触调音台、声卡、乐器……>
池宁上班第一天过得很充实,临走时被工作人员塞了不少小零食,兜里鼓鼓囊囊的。>
在走廊碰到了谢诺,背着独角兽小书包,眼睛犹如葡萄珠,水润发亮,甜甜地喊他:“池宁哥哥。”>
池宁很喜欢她,碍于谢辛在场,“嗯”了一声便要走。谢诺拉住他的手,问他去哪儿,又问他能不能跟自己玩。>
“不能,我要回家了,你和你哥哥玩。”池宁拒绝。>
谢诺眼巴巴望着他。>
“池宁,你……”谢辛想了想措辞,“你要没事的话,就陪诺诺玩一会儿吧。”>
之前给谢诺别发卡,被他质问的那句“没人教过你社交礼仪?”和此刻略带请求的话语简直天壤之别。>
像高高在上的海鸟被浪打湿了羽毛,变得狼狈,池宁狐疑地看了谢辛好几眼,最后陪谢诺去了接待区玩变形金刚。>
谢辛坐在门边的长椅上看顾他们,面前伸出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他顺手接过,偏头一看是小叔,笑着说:“叔,忙完了?”>
“休息会儿,”谢川背靠玻璃窗,望着接待处其乐融融的两人,眼带笑意,“他们倒能玩儿一起去,看来诺诺和池宁投缘。”>
“你也和他投缘,不然不会让他来工作室。我听梁行野说池宁学音乐还不到半年,以往挤破头来这的都是从小学到大,刻苦耐劳的音乐人,你偏偏选了他。”>
“在艺术领域,努力和天赋相比,完全不值一提。”谢川敲了敲他手臂,“小辛啊,改改你那眼高于顶的臭毛病。”>
谢辛最敬重小叔,听他这样说,忍不住将视线落在池宁身上。>
天赋?>
和六岁小姑娘玩得不亦乐乎,看着完全像个小孩,不过他叔和诺诺相处时也差不多,难道适合搞艺术的人身上都有种相同的特质?>
咖啡喝到了底,谢辛走去扔垃圾,池宁牵着谢诺过来,说梁行野在楼下等,头也不回地走了。>
正值下班高峰期,赶着回家的人行色匆匆,路上车水马路。池宁一眼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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