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开始就是我的错,从一开始,我就已经骗了你。”苏瑞安低下头,并肩同行,看着踩在脚底下的枯叶,露出了温和的笑意,“我不是什么孤儿,而是七星国的皇子,只是因为生母遭人迫害所以才不得已流落在外,本想着隐姓埋名,所以才在你面前也没有提起,对了,我真正的名字,应该叫柳珩。”
“七星国?”苏锦璃脚步微顿,面色并无多少变化,但心里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以为孤苦伶仃的苏瑞安,没想到竟然还是个皇子,七星国她又怎会不知,听柳知翎说他就是七星国的世子,与郇城接壤,似乎也并不是虚假之说。
只是想来有些后悔,欺骗也就罢了,可偏偏自己可是失去了一个好倚仗,这样的人白白便宜了苏青娆,还真是加倍的恨她了。
“是,原想着等到自己足够强大再告诉你,可没想到……”话到嘴边,看着苏锦璃有些薄凉的眼神,还是收了回去,转而开口道,“我有复仇之心,也有谋权之意,我迫切的想要找到靠山,能够助我一臂之力的靠山,所以当初苏青娆找到我时,似乎是知道我的身份,提出的条件也是异常的丰厚。”
“所以你选择了她?”
“一开始你也不相信我不是吗?”苏瑞安苦笑,转过身来,面前的女子神色有些淡漠,一如往常,但从商多年,还是能敏锐的察觉到那丝丝的动摇之意,“似乎一切都晚了些,如今苏青娆沦落为魔修,可我夺权之路却还是要继续,我想借用你的力量助我登上王位。”
果不其然,今日来这里是为了再次寻她合伙,一时间的心情很古怪,不知是该得意还是该不爽,得意的是,苏青娆终究比不过她,而不爽的,则是苏瑞安背信弃义竟还有脸来找她,但回头想来,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坏事,重要的是这是一场交易,得失相备,她总该知道个清楚,“那你能给我什么?”
“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嘴角泛起笑意,迎上苏锦璃的目光,毫无退缩,“我知你恨苏青娆,所以倘若你能帮助我,我也会帮你杀了苏青娆,据我所知,如今苏青娆似乎并不在魔界。”
本想嘲讽一声,可等苏瑞安后半句说完,苏锦璃就笑不出来了,瞳孔微缩,却是鲜少有的严肃,“你是如何得知的。”
“只能说是偶然,知道了她身处何处,你若是愿意帮我,我也自然愿意告诉你,但前提是你得信我。”相信二字,是他们曾经的隔阂,如今提来,倒不是他的意愿,而是为了给苏锦璃一份心安。
杀了苏青娆,真是日日夜夜萦绕在她脑海里的一件事,宛如修炼时的心魔,一日不除,终不能安心,奈何先前去魔界失手杀了林连殊让她极为震撼,才没有继续下手,等到回到门派才发觉早已失去良机。可眼前现在有一个机会,有一个能够杀了苏青娆的机会,她又怎能轻易放过?
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你可先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做?”
“为保安全,我想我们可以签份契约,也算是对信任二字的嘱托,如何?”见她并未答应,苏瑞安也没有着急,而是轻笑着回应道。
抬眸看了看,在心中迟疑了一番,脑海中想起苏青娆那副模样,还是觉得格外烦躁,眼神也变得狠厉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方才下定决心,从储物袋中捞出了一方笔墨,素手轻展,白纸浮于空中,“说。”
深夜的极寒之地,银装素裹,万丈深渊下的光亮却猛地绽放,声音嗡鸣,穿透冰层,连带着大地都为之撼动。鹅毛大雪依旧不停,四方妖兽开始嘶吼,犹如迎击敌人的战鼓,阵阵啼鸣,让潜伏在暗处的队伍都是心中隐约不安。
“是剑。”披着雪白的狐裘,静静的站在山岩的顶端,一头墨发已被白雪遮掩,周身与那雪地融为一体,却在听到深渊下的嗡鸣声时,才缓缓睁开眼,“居然是剑。”
等了这么久,仙器终于有了动静,似乎是已经攒足了力气,今日终于得以现世,而在此之前,已经经历了不少的恶战,那深渊边白雪皑皑之处,其实不知是掩埋了多少的尸体。
“王上听出了剑声?”追风悄无声息的站落在百原祉身后,一身黑衣,手中的刀剑刚刚没入剑鞘,鲜红的血液顺着指间下落,那不知是哪一方的敌人,在前一秒,还在他刀下,呼吸温热。
“是时候了。”并未回答追风,只是用神识不断的去探索那开始颤动的仙器,感觉到那股力量越来越想挣脱束缚,这才抬起裘下已沾染血色的手,解开了自己身上那层伪装,白裘之下,月色的衣袍上仿佛是红梅点点,浸染在衣裳中,只有近看才能发觉,那是杀虐的痕迹,“动手。”
“是!”追风点点头,脚下轻点,退开了些许距离,以手为哨,一声令下,雪地中猛地窜出了上百名魔修,一拥而上,朝着那深渊奔去。
几乎是同一时刻,四方的修士也是喊着口号冲了上来,刀光剑影,火花四溢,在这白雪的映衬之下,绚烂多彩。
追风也是果断冲进了人群之中,拔剑而起,一刀没入眼前修士的胸膛,转而拎起他的衣襟,从雪下穿过,一把扔进了深渊之中,又再次寻找起下一个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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