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
面具如玉掉在了地上，碎裂成了好几块。
斗篷之下，是一双深邃幽沉的利眸，直挺的鼻，几乎没有弧度的薄唇，还有那刀刻般棱角分明的冷峻脸孔……
黑袍人，竟长着帝烨凌的脸！
‘倏’地一声。
当着她的眼前，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短暂地惊讶过后，慕容九清什么都明白了。
这黑袍人，原来是帝烨凌的分身，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陵墓外，一道伟岸冰冷的身姿，负手而立，清幽的月光，为他的镀上一层清冷的气息。
倏！
黑袍人仿佛鬼魅一般闪现在帝烨凌森冷的眼前。
帝烨凌广袖一挥！
黑袍人瞬间化作一团灵气，融入了他的身体里，合二为一。
就在这时，陵墓入口处也有了动静。
堵住入口的巨石，突然被一道金色光柱洞穿，蛛网般的裂痕，开始迅速扩散。
轰隆！
片刻后，巨石四分五裂。
一道娇小的身影飘飞而出，白衣胜雪，衣袂飘飘。
正是慕容九清。
她稳稳地落在了帝烨凌的眼前，面对男人那幽沉的冰眸，下巴微扬，精致的红唇泛起一丝得意的浅笑。
“师傅，我出来了。”
帝烨凌冷睨了她一眼，冷声道：“太慢了。”
“拜托，徒儿已经很快了好不好？”慕容九清环顾四望，发现外面还是黑夜，“再说，这不还没天亮吗？”
帝烨凌冷哼了一声，语气阴沉地道：“从你进去开始，这已是第十一个黑夜。”
闻言，慕容九清颇为惊讶。
什么？
她竟在陵墓中待了十多天了吗？
好吧，许是她修行的太过入神，完全没有留意到时间的流逝。
“徒儿让师傅久等了，不过，徒儿已经领悟了神辉哦！”说着，她伸出一根小手指，故意炫耀一般，用神辉凝成了一朵紫荆花的形状。
金灿灿的，那叫一个漂亮！
“很得意么？”
帝烨凌冷瞥了她一眼，一脸的不屑一顾。
“给了你口诀，你却还迟迟不能开悟，若不是你笨到无可救药，本尊根本不用劳烦自己带你到这里来，浪费时间。”
一桶凉水，泼的慕容九清无言以对，她收起了神辉，一阵气闷的咬牙瞪眼。
可恶。
承认她一次，就真的那么难吗？
见到她那气鼓鼓的样子，帝烨凌淡漠地问道：“有问题？”
“师傅，您还敢说啊？”慕容九清一脸哀怨地道，“您弄了个分身，还加了不能使用灵力的禁制，徒儿差点儿就让他杀了！”
“本尊是为你好。”帝烨凌毫不在意地道，“在绝对的压力之下，人才能被激发出无限的潜能。”
“可他也太心狠手辣了吧。”
“起码，结果不坏。”
她皱了皱小鼻子，嗔怨地道：“那万一徒儿有个三长两短，你可就失去一个好徒弟了。”
帝烨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冷呵了一口气。
“若本尊知道你这么愚笨，或许，徒弟会是其他人。”
“你……”
慕容九清恨的咬了咬银牙，这家伙可真是毒舌啊，往往三两句冷言冷语就能把人气个半死。
算了，吵不过他，不吵了，省得把自己气出病来。
“师傅，徒儿看到墓里的壁画了，你说，画下壁画的人，会不会就是昊天呢？”她指了指天上，小声地问。
帝烨凌眸色沉沉地望向隐在浓雾中的陵墓，淡淡地答了三个字。
“或许吧。”
“那，他是在领悟了神辉后才褪去肉眼凡胎，继而成为昊天的，现在我们也得到了神辉，为什么没有和他一样成神呢？”她极为认真地问。
闻言，帝烨凌冷瞥了她一眼。
成神？
呵，这女人还真是天真。
“凡人和神灵的差距，远不止于此。”帝烨凌冷冰冰地说，“我们得到的神辉，却只是冰山一角，他能化神，定是参悟了更多高深玄妙的东西，甚至看透了森罗万象的本质，思想也已经超脱了凡尘，到达了凡人所不能及的高度。”
说到这里，帝烨凌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你觉得，你行么？”
她不服气地道：“哼，那可说不准，万一有一天，徒儿就飞身化神了也说不定哦。”
帝烨凌冷哼了一声。
她怕是在说梦话。
只听慕容九清又道：“不是有那么句俗话嘛，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待徒儿有朝一日成了神仙，一定不会忘记师傅您老人家的！”
闻言，帝烨凌一脸黑线。
“你的意思，本尊是鸡犬？”阴沉下来的语气，透着几分莫名的危险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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