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鹿笛有些困了，眼睛随时就要闭下去，嘴里嘟喃：“我要喝水，我好渴，快要渴渴渴死啦。”
见她忽然撒娇，姜屿森的心卡在嗓子眼，无奈地叹息，耐着性子去给她倒温水。
一杯下肚，简鹿笛舒爽地伸了个懒腰，人似乎也精神了一些，开心地递出杯子：“我还要喝。”
姜屿森握紧杯子，低声道：“你还没回答我。”
简鹿笛委屈巴巴地踢开被子，鼻子出气哼了一声：“水都不给我喝，宝宝不高兴了。”
她在床上闹腾地滚来滚去。
姜屿森对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再去给她倒了杯水。
简鹿笛乖乖在床上躺好，咬着杯子，眨巴眨巴眼，忽然笑起来：“你好像……”
姜屿森屏息听她说。
“我爸爸！”她咯咯咯笑起来。
姜屿森：“……”
没想到动作太大，颤的杯里的水全撒了。
她又变了脸嘤嘤嘤哭起来：“完蛋了，我爸要揍我了。”
她跪在那团水渍旁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怎么又尿床了呜呜呜……”
姜屿森没忍住，勾唇轻笑。
喝醉了的她就像一个奶团子一样，软软糯糯，天马行空。
简鹿笛一边哭一边瞪他：“你是在嘲笑我吗，呜呜呜你等着，我爸这么高这么壮，他一拳能打好几个你，你等着呜呜呜，你还笑，嗝……”
她气急败坏，扑过去抓住他的手，凑到嘴边就要咬。
下嘴的力道不重，眼里的光倒是很凶。
姜屿森还没反应过来，她砸吧砸吧松开嘴，出乎意料地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你这么好看，我可舍不得咬你嘻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姜屿森瞳孔微缩，那温润的触感让他刹那间心猿意马，难以把持。
目光紧紧落在手背那个地方。
简鹿笛毫无察觉，坐了回去，揉揉眼，再揉揉眼，困惑道：“不过你是超人会变身吗，我怎么好像看到两个你？一模一样？”
她看看他，再看看自己伸出的两根手指头，反反复复，很是迷茫。
姜屿森手一抖，好半晌，问她：“你不害怕？”
简鹿笛拧起眉，视线从手指缓缓挪到他身上，打量了许久，发出疑问：“怕？”
姜屿森的心平静下来，望着她，艰难又干涩地说：“我有……精神病。”
喝醉酒的简鹿笛仿佛不能理解这三个字眼一样，脑袋一歪，眨着眼看他，始终没说话，很认真地在思考什么。
终于，时间久到姜屿森快要放弃的时候，她弯起嘴角傻乎乎地笑：“为什么要怕啊？”
为什么？
姜屿森一怔，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只是从知道的人的反应里，想当然的认为……该是如此。
她又问：“很严重吗？”
姜屿森迟疑片刻，点头：“嗯。”
她再问：“治不好吗？”
姜屿森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
没等他说话，简鹿笛站在床上，身高一下子比他高了一些，伸出双手，啪的一下拍在他的两边脸颊，笑嘻嘻地揉搓：“既然是病人的话，不好好关心，为什么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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