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丞相已经近乎崩溃。
从巨大的震惊中回神之后，他立刻扑过来，抱住躺在地上的林玉雪的尸体，一遍遍地喊雪儿。
皇帝见状，也是怒了。
他顾不得自己根本没有多少实权，也不是墨煌的对手，为了心爱的女子，冲上去，与墨煌对峙。
“皇叔，玉雪她不过驳斥了您一句，就算言语上有失，也罪不至死，你怎能当场杀人？”
“德妃不守宫规，狐媚惑主在先，祸乱朝纲在后，本王替皇上将人处理了。”行凶者回得义正辞严。
“皇叔！”皇帝怒喝，额角的青筋都鼓胀起来。
墨煌不为所动。
“依本王看，今日也不必再入内了，玉染，随本王回去。”
“是。”
被点到名的夜无双忙应一声，抬步跟上他。
然而没走几步，忽然感觉背后森寒，一股凉意从脚底窜起。
她回头，正好对上林丞相带着恨意和杀意的眼神，心中忽然有股奇怪的感觉弥漫开来。
“系统，我觉得这事儿不太对。”
“哪里不对？”
她又不做声了，托着下颌，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
上马车后，夜无双一直心不在焉，墨煌往她这边瞥了一眼，发问。
“在想王爷刚刚为何要出手杀林玉雪。”她摊手，实话实说，“就因为她跟王爷起了争执，顶撞一句，好像不至于让你怒到当场杀人吧？”
墨煌漫不经心地整理袖口的褶皱：“本王瞧她不顺眼，想做便做了，难不成杀她还要看日子么？”
夜无双：“……”
这是什么神仙逻辑。
“但是据我所知，王爷跟她并没有太大的仇怨……”
“是么？”
墨煌冷冷地勾了下薄唇，抬眸，看着她的眼睛，“本王听说林氏母女曾经欺辱本王爱妃，如今王妃嫁与本王，本王便替她报仇，有什么问题。”
夜无双：“……”所以这是准备赖在她身上咯？
“王爷怎么不说，你是恨她悔婚。”
她手托腮，玩味地笑看他着，“原本该是她嫁与你，成为你的侧妃，但是人家为了当贵妃，抛弃了你，王爷心中就没有怨恨？”
“本王不稀罕她。”他说着，抬眸看她一眼，“婚前调换新娘这件事，是他们做得最令本王满意的一件。”
“……”行吧，你说了算。
她不作声了，墨煌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无双微怔，转头，便对上他漆黑的眸子，透着几分她看不懂的深邃。
“从始至终，本王想要的，就只有你一个。”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得认真，一字一句都透着坚定和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著。
夜无双不愿与他对视，有些心虚地撇开了眼。
眼帘低垂下来，遮去眼底一闪而逝的晦涩情绪。
她还是觉得他给的这理由不充分。
不管是为她报仇，还是为林玉染悔婚不肯嫁他之事报复，都可以偷偷地做。
凭他的本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一个林玉雪，那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当街杀人，还没有太正当的理由，这要是传出去，肯定被人说生性凶残，草菅人命……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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