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洲陪重澜吃完饭，就继续回去看比赛了。
临走前，他问了重澜的出场时间。
“不太好，”小姑娘嘟嘴，“16号，正好中中间间的位置。”
既不像前面一样能让人眼前一亮，也不想末尾一样给人留下时间回味。
完全不占优势，不过好在重澜有实力，到也不太在意这个。
……
回来坐下之后，身边的胖子依旧叽叽喳喳的。
不过君临洲心情还不错，倒也有兴致听下去。
听了一会儿，他就发现，这胖子十句话里面有八句都是在说重澜。
“这些选手滑得还不错，但和重澜比起来还是太生涩了。”
“你看！这人落地有点不稳，影响到了接下来的烛台贝尔曼，百分百会被扣分！像我女神就根本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家伙勾手跳都跳不好，有什么资格上锦标赛！也配做我女神的对手？”
说实话，这种仗着周围除了君临洲没人能听懂华文就捧一踩一的做法……
简直爽爆了好吗？
他君临洲的小师妹不就该是天下第一吗？！
正是这时候，重澜缓缓出现在冰场边缘。
她在评委面前行了个礼。
音乐响起。
一开始就是一个恰恰的经典动作时间步。
动作流畅，仿佛她穿的不是冰鞋，而是舞鞋。
热情活泼。
她画的妆不浓，但也不算淡，正好掩去了小脸上未脱的稚气。
在体育场炽白的灯光下，显得明媚娇丽。
丁香色的口脂是那样夺目。
所有人的目光都胶在她身上。
为她精彩的表演，也为她这个人。
这是她的舞台，她光芒万丈。
君临洲也看得怔愣，直到恰恰欢快的旋律进入尾声，才怀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心情，目光柔和地说：“那是我的小师妹。”
声音太轻，周遭的音乐太响亮，身边的胖子根本听不见。
君临洲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对谁说这句话。
或许是他自己？
可能吧。
不，maybecanbemustbe。
他就是在问他自己。
这是他的小师妹，可他有多久没有正正经经看过她的表演了？
太久了，久到他都快不记得了。
大概是两年前吧，看完重澜的第一场表演赛，他们就再也没见过。
君临洲沉默着。
突然站起身来，又想起要顾及后面的观众，猫下身子钻去了后台。
胖子还沉浸在兴奋之中，完全没有发现他的离开。
他站在重澜休息室的门口，手搭在手柄上。
那是我的小师妹。
他想。
君临洲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终握成一个拳头，轻轻敲了敲木制的门。
开门的是阳橙。
一个国家的选手共用一个休息室，但谷祢在候场，其他人包括教练都在看比赛，休息室里就只剩下了已经比完了的重澜和阳橙。
说实话，因为是在国外，所以君临洲虽然戴了口罩，却实在算不上低调。
是以阳橙作为陆子旧的骨灰粉，就算没有第一眼将他认出来，看了几秒钟之后，还是发现了他的身份。
“啊啊——”
君临洲食指抵在菲薄的唇上，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阳橙立马反应过来，双手捂住嘴巴，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陆、陆——”
重澜本来在手机上刷世锦赛的实时排名，听见阳橙的尖叫，吓得把手机都扔在了地上，双手捂住耳朵，瞪圆了水灵灵的眼睛往门口看。
看见是君临洲，又瞥见阳橙的反应，缓缓地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见到偶像了嘛，激动一点，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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