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丹接过去，陆得清帮他点上。赵丹深吸了一口，道：“对不起啊，那会儿我喝得有点儿多，话没过脑子。”陆得清没话，赵丹从一个阔少的形象被打成流浪汉相仿，陆得清也没什么气了，更不想再落井下石。两次相遇，陆得清对赵丹的评价不算太坏。这个人除了好色嘴贱之外，似乎没有太坏的心眼儿，而且胆子。“你怎么在这儿当内保？上回见你，看着还混得不错。”赵丹看了陆得清一眼，又低下头抽烟。陆得清站起来靠着墙，叹了口气，幽幽道：“过去的事儿了……”赵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想问又没敢问。抽完了烟，赵丹挣扎着想站起来，陆得清伸手扶了他一把。后门被推开，内保吴手里拿着钱包和两万块钱走出来，看到陆得清愣了一下，道：“陆哥，你在这儿。”“啊。有事儿啊？”陆得清还扶着赵丹。“老板让我把钱包给这子送来。还有童老大给的医药费。”吴着把钱包和钱递向赵丹：“拿着。我们老板了，这事儿要是就这么算了，以后欢迎你再来玩儿。要是你不想就这么算了，我们奉陪。”赵丹没话，想不就这么算了也得有靠山才行。老爹别帮忙了，就是知道这事儿都得往死里骂他。赵局长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你给老子省点儿心！老子不是土匪头子！老子头顶上有国法悬着呐！没有老子你是个屁！”赵丹默默地点了点头，陆得清接过钱包和钱，道：“去忙吧，这儿交给我。”“好。”吴点了下头，厌恶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赵丹，实在不愿意伸手碰他。本来还想给主管帮帮忙，但赵丹一身土，胸前还沾了呕吐物，看着就让人恶心。所以吴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后跟几个内保这事儿，大家一致认为新来的主管是个好人。陆得清把钱包和钱分别装在赵丹口袋里，赵丹叹了口气，道：“你真是个好人。不用管我了，你去忙吧，回头我养两天，请你吃饭。”陆得清笑了一下，答道：“我没什么事儿，到我屋里坐会儿吧。收拾收拾再走，这样儿也不好看。”主管有一项特殊待遇，就是有一间带卫生间的房间。其他内保是四人住一间，合用内部卫生间和浴室。但姑娘们只有休息室。因为陆鹏不提供消费房间，想搞事儿外面找酒店去，陆鹏坚决不做太出格的事。这也是他开了十年店，还是钱不多的主要原因。进到屋里，陆得清扶着赵丹往床边去。赵丹摆手，道：“陆哥，别，我身上脏，别弄脏了你的床，我去洗手间收拾一下。”陆得清没有反对，扶着他到了洗手间门口，然后松了手。赵丹进去后关上了门，随后响起水声，又过了一会儿，水声中掺杂了低低的哭声。陆得清掏出一支烟点上，笑了笑。赵丹当少爷当习惯了，估计没这么挨过打。不过……也许这是一个开端，如果能有办法解了他的心结，对蝶也是件好事。只是陆得清的想法成与不成，还得跟蓝晓荧沟通一下。赵丹走出卫生间的时候，眼圈仍有些轻微的红肿，看来他在里面哭得很伤心。“陆哥，我先走了。”赵丹微微垂着头，刻意躲避陆得清的目光，大概是怕陆得清看到他红肿的眼睛笑话他。“好。我送你出去。”陆得清不打算留他，更不打算现在就问他什么问题。以赵丹现在的情绪，什么都不合适，最好让他回家清醒几天。送走了赵丹，陆得清又巡了一圈，然后跑到拐角一个垃圾筒旁边吸烟。自从地狼的案子开始，陆得清觉得自己吸烟越来越多了。虽然觉得不是好事儿，但还是控制不住的想吸，似乎吸了烟能帮忙思考一样。陆得清眼下的问题只有一个，就是用什么办法找到贩毒者。缉毒组给出的资料显示，第二名殉职警员就是在鑫芳接触到那个贩毒团伙。但没人可以保证那个团伙的成员还会在鑫芳出现。如果那个团伙的成员再不来鑫芳，不但案件没有进展，还搭上一笔买夜总会的钱，亏不亏的单，四区外务组的名声可就没了，以后再跟外围沟通恐怕也不会这么轻松了。一支烟不知不觉就到了尽头，陆得清把烟头掐灭在垃圾筒上方的烟灰缸里，抬起头看到陆鹏走了过来。陆鹏掏出烟，取出一支向陆得清示意。陆得清摇了摇头，陆鹏也不客气，自己点上，深吸了一口。然后道：“兄弟，童老大很感谢你。他想给你一笔钱，不多，十万。我帮你收了。回头到我那儿拿。”陆得清简单地“嗯”了一声，脑子里还在琢磨着自己的心思。陆鹏斜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笑了一声，道：“兄弟，你到底什么来头？”陆得清愣了一下，看着陆鹏一时没反应过来。陆鹏弹了弹烟灰，笑着道：“我混了十年了，也算见过点儿世面。打从你出现，就处处透着邪门儿。你别嫌我话直，我这人就这样，你要是谢志的兄弟也无所谓，你要不是也别生气。咱哥俩就当随便两句，行吗？”陆得清点了下头，既然陆鹏对自己有怀疑，而这个怀疑又是自己所不知道的情况，那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听他。陆鹏想了想，道：“芸应该跟你了。这个店我已经卖了。只是帮着人家再经营半年。半年后我跟芸就收手了。所以我不想再节外生枝。”陆得清点了点头，大概猜到他的那个“谢志”是什么人物了，但无论自己的身份是正是邪，对于陆鹏来，他这番话都适用。因为他不想节外生枝。陆鹏笑着掐灭了烟，拍了拍陆得清的肩头，道：“跟我去拿钱。”陆得清突然明白，这十万块钱并非是谢礼，而是贿赂。用意就是不管自己是白道还是黑道，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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