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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逃杀(3)(1/2)

作者:阿荧
陈三儿神色转凝。

毕竟,他的雷棍棍法曾打遍京师好手不曾落败。

若在从前,陈三儿绝不敢和这样级数的高手正面对抗,人家当她是女娃儿内功修为有限,她自己知道自己吃亏在武功所师另有隐秘,为怕人看穿,从不敢尽展所长,跟旗鼓相当之人对起手来自然缚手缚脚、落尽下风。

可此时她发现:招式与布局的巧妙,或许可以补过内功缺陷有余。

她刻意挑起他的怒火,就是要他这样出招。

陶冲雷棍气势已压得在场的人几乎都呼吸不畅,而她的手指早已悄悄划起。

悄悄的、如花划起——

划进积雷的闷云。

“铮!”

断金裂玉,却是胡琴声!

这胡琴声“铮”的一起,陈三儿只觉一股大力震得自己指甲发麻,手竟跌下,而陶冲之雷棍本已蓄满势,一牵引之下“刮剌剌”直劈下来——将茶馆中几张桌椅尽打作糜粉。

这胡琴一牵之下,竟已将陶冲棍势也牵到一边!

陶冲持棍怒吼:“哪个王八羔子?”

他不是王八羔子。

他是琴师。

大家来茶馆的金瞎子在奏着他的胡琴。惊涛澎湃,十面埋伏;过商转宫,孤鸿拍云;弦弦相震,长风吹海,忽裂帛一声,双弦俱寂,金瞎子住了手,抱着琴,一字字道:“在下姓金。”

他的话得很慢。很多大人物,很多放个屁都有人恭恭敬敬等着的大人物,话岂不都很慢?

可他只是个带女儿金妹在王二茶馆卖唱的金瞎子,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没有跟人逃走。他为什么不逃?

“姓金?”陈三儿瞟了金狮子陶冲一眼,“你大爷?”

“你老母的大爷!”陶冲骂道。

金老师傅叹了一声,不再话。

这时候不话,通常是在等着别人问他一声,好让他下去。

果然就有人问了:“爹爹,你叹什么气呢?”

“这已经不是江湖。”

“为什么呀?”金妹接得很好、很准、准得就像一句台词。她的声音泉水一样清,却不亮,浮着厌倦的灰,但神情是冰冷和骄傲的——就好似台上名角冷冷走了一个过场,站定在台口那份骄傲。

琴师已接着她的问话,吟唱般回答:“这里已经没有大侠、没有英雄、没有真正的女人,甚至连真正的魔头都没有了。这几样人都没有的江湖,怎么能叫江湖呢?”

“那么,以前有过这样的人吗?”

“有过的。”

“是谁呀?”

琴弦“喑呀”一声:“当年魔教教主南宫如月,苦心经营二十年,将黑白两道七大帮八大派三十六路马贼一百单八处山庄,都潜伏了她栽培的姹女娈童,借美色而邀宠、依裙带而弄权,鼓舌弄唇、兴风作浪,整个江湖便全在她的掌控。这样的人物是不是真正的魔头?”

金妹扫了全场一眼,冷笑道:“既然大家听了都色变,那自然是真正的魔头啦。”

场中人固疑这金老师傅是何方高人,故耐着性子听他话,谁料他将那过去未有多久的浩劫得这般鲜活吓人,不觉都色变,却被金妹一言戳破,恼羞几要成起怒来。

金瞎子已慷慨激昂接下去道:“南宫如月阴谋被武当江楚人无意中揭穿,江湖震惊,贪生怕死之辈就势投靠了魔教,几大帮主、庄主、掌门人齐聚武当,激辩连日,苦思无计辨认魔教奸细,终决定壮士断腕,诛尽身边所爱美貌女子。这样的人物是不是真正的英雄?”

“毒蛇噬指,谁忍心断腕?作得到的,自然是真英雄啦。”金妹道。

场中诸人尽有然色,只陈三儿“嗤”一声道:“他们要断的真是自己手腕,而不是女人的脖子,那可就更英雄啦。”

一时众人多有白眼翻过去,大感她此言太是胡搅蛮缠。

金瞎子置若罔闻,接下去道:“江楚人妇人之仁,又逞血气之勇,不满此议,竟至恶言犯上,当场被逐出师门,虽是罚当其罪,也有怒其不争、激励其自新这意。江楚人果然将功折罪,刀山血海竟被他寻到魔教老巢,仗着途中奇遇所学得绝世武功,与南宫如月在白云谷激战一天一夜,终诛南宫如月于剑下。这样的人是不是真正的男儿?”

金妹刚张口,陈三儿已吟道:“只有一个是男儿。”

她引花蕊夫人的“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更不知是要讽刺谁?

金瞎子拉了几下琴弦,继续道:“江楚人一双红颜知己,不论从前有何恩怨误会,携手以纤纤弱质之身为其堵住谷口。魔教座下八将军、四魔使虽欲援手南宫如月,血战一天一夜不能入谷口一步。这样的人物是不是真正的女英雄?”

金妹轻启朱唇,陈三儿已跌足道:“女人若此,无怪乎天下没男人!”

金瞎子顿了顿,再道:“此时魔教风流云散,略有个出名些的妖女,手段也不过是勾引几个世家子弟、耍耍嘴皮子、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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