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个姑娘叫芳,
长得好看又善良。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辫子粗又长。
在回城之前的那个晚上,
你和我来到河旁。从没流过的泪水,
随着河淌。
谢谢你给我的爱,
今生今世我不忘怀。
谢谢你给我的温柔,
伴我度过那个年代……”
当这首歌红遍大江南北的时候,**岁的胡斐才刚读了一年级,家里老式厚重的收音机里播放的这首歌,胡斐完全没有在意,只有十年之后,他才能深深体会。
“哥,今天有点晚哦!”
周围树上的叶子已经黄枯,只有些许还挂在树枝上,地下早已堆积起一层落叶,一阵风吹过,树上仅有的黄叶又打着卷儿飘了几片下来,地上的落叶也飞起来一些,重新落在其他地方。时间尚早,可天色已发黄,原来正值秋季。
一个女孩站在车棚深处,头上和肩上也落着几片枯叶,梳着马尾辫,及腰的麻花辫看起来很显眼,黑亮且粗,虽然在这个年代还是很普遍的。
上衣套了一件毛衣,一看便知是妈妈亲手织的,厚实朴素。下身是露膝布裙,脚穿一双蓝色布鞋,打着铁扣,鞋帮已经磨损,但是鞋面还是很干净的。
见她除了一双眼睛外,容貌却是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似乎终年吃不饱饭似的,头发也是又黄又稀,双肩如削,身材瘦,自幼便少了滋养。她相貌似乎已有十六七岁,身形却如是个十四五岁的幼女。
除了一双眼如点漆、精光四射的眼睛让胡斐一怔之外,也就是一个极普通的农家少女了。
“呵呵,不好意思,今天我值日,对不起了,灵素。”
胡斐有点愧疚的挠了挠头,温柔的对女孩道。推了车出来,胡斐先是把他的“永久”滑了两下,然后一脚踩着脚蹬,一脚夸了上去。
然后那个女孩紧随其后跑了三步后,一手搂住胡斐的腰,一手抓住车后座,顺势坐了上去。坐在车上的女孩,双腿紧紧并在一起,右手继续搂着胡斐,左手则压着书包盖在腹处。
“学习雷锋好榜样,忠于革命忠于党……”
胡斐一路哼着,骑着毛驴向村里驶去。这个叫做程灵素的女孩,比胡斐一岁,两个人同村,而且还是表兄妹关系,胡斐的父亲和程灵素的母亲是堂兄妹,不过这个关系又远了很多,再往上,就是他们二人的爷爷才是亲兄弟。
因为胡氏在村里算是大姓,胡氏村民都是一个老祖宗,所以都能论上辈,而程灵素的妈妈就嫁在本村,因此,胡斐和程灵素就成了表兄妹,又因为同村,两个人从耳鬓厮磨,青梅竹马,兄妹相称。
胡斐是独生子女,八十年代响应国家号召,“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好”“生男生女都一样”,这样的标语贴满了墙面,“打井”“办证”“治性病”“治乙肝”“贷款”“**药”“秘密色子”等形形色色的广告也与国家口号挤在一起。
胡斐的老爹胡一刀固然想再生一胎,虽然没有了无后的压力,但儿孙满堂的理念根深蒂固,更何况是在劳动力更显重要的农村,养不起,也要生!哪怕生个丫头片子也行,一男一女多少人羡慕啊,女儿是爸爸的贴心棉袄,胡一刀打心底也想要个女儿。
但是国情如此,国策如此,国法如此,他一个老百姓是无法抗拒的。于是,胡一刀断了再生的念头,把全部希望都放在胡斐身上。胡一刀盼着儿子早早长大,然后考上大学,光宗耀祖,这是所有村里人都想的,也算是他们的终极理想了。
但凡有点表现,有点成绩,都会被大人赞,“哎呦,这孩不错,将来有出息,大学胚子!”虽然每个人心头都有这样一个希望,每个孩子也都有这样一个梦想,可是考上大学对一个村里人来,太异想天开,痴人梦。
毕竟往往十年村里没有一两个大学生,那些曾经所谓的大学胚子们也早已半路夭折了,时了了,大未必佳,当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所处的环境让他们最终成了“失败品”。
很多长辈虽然渴望自己的孩子将来上大学,但是一来又对孩子没自信,二来大学费用太高,一个老农民一辈子的积蓄都供不了,所以很多孩子学上完基本就辍学在家了,不是在家放羊养猪,就是跟着亲朋好友到外面讨生活,有能力上了初中的也都是让人羡慕不已,更别提考上高中,继而读了大学,一路上下来,那得多少钱?虽是义务教育,但是学费总是要交的。
胡一刀虽然没有化,学都没有毕业,而且还曾经拿把镰刀满校园追砍老师,被学校开除,但是胡斐爷爷在村里却是一个人,读过书,写的一手好字,是村里的一个队长,每个月拿着一包零钱和账本,到所负责队里挨家挨户催收电费。
过年时节,还有不少人拿了大红纸来找老爷子写上几副春联,老爷子从不拒绝,胡斐那几年家里的春联都是爷爷亲手写出来的,儿时的胡斐站在八仙桌旁看着爷爷舞弄墨,好不羡慕,时时拿着那毛笔在墙上也鬼画符似得写上几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