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g;文玢把托盘放到一边,从窗边的柜子里拿出裁信刀裁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
那信封上的俄语字看上去并不怎么样,不过里面的中文却很娟秀,像那男孩儿人一样温顺而清丽。文玢快速地扫读了一遍,这信很短,用词乍一看也看不出怎样的情绪,只是从头到尾有些语无伦次地说他不要那钱,个别的逻辑错误也大概只不过是高中学生的通病而已。
文玢再次放慢速度读了一遍,隐约从中分析出些许哀怨。想来也是,他该怨恨的,文玢不禁感到有些愧疚,然而无论如何埃尔温病重时她不能就那样继续待在北京。何况正因为她的单抗引导的端粒酶逆转录病毒/药剂,埃尔温现在已经在以惊人的速度康复了。
那药对细菌感染有奇效,倒是文玢早就预料到的。从理论上免疫系统的增强剂可以解决除辐射病、自身免疫病等之外的大部分现存疾病,只不过那些感染类疾病通常还有针对性更强的方法,她原本只是寄治愈恶性肿瘤的希望于这药剂而已。
大概不多时她就能回到北京,到那时……文玢又有些头疼,那男孩儿似乎真的受到伤害了。不管他还存留着怎样令人担忧的旧思想,他的确是受到伤害了,若是他因此怎样报复她或者伤害自己,那都是她的错误。
真是不想再想下去,文玢摸了摸额头,她现在感觉依旧有些感冒,甚至是更严重了。或许是剑桥天气更冷的缘故,反正她从小就是和寒冷气候犯冲的。
无论怎么样,回北京再说吧,在这里怎样担心都没用。不过其实陈墨的那儿子虽然一点儿善良仁慈都没有,但尚且还有几分责任心,知道那男孩儿是自己家的孩子。想来也不会出什么自尽之类的大事儿,至于心理上的阴影,她得亲自解决。
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子,刚刚具有基本的认识世界的能力,前面还有大好的时光等待着他,不能就这样因为她的一个错误毁掉。文玢喝了口红茶,祁门红茶特有的淡淡的松脂之香随水汽萦绕,如若漫步松林般幽远,而加上新鲜的柠檬清爽则刚好相宜。
放下信,她又往另一个杯子里加了三分之一杯鲜牛奶,而后倒上茶。大概是水流的声音惊醒了床上的人,文玢听到安尼的声音说:“哦,杰德……现在几点了?”
“六点半,haz(德语:亲爱的),时间还早。”文玢端起杯子转过身,对安尼微笑道,“喝点儿茶再起来,嗯?”
床上的安尼玛丽·薛定谔夫人直起身。他有一头波浪卷的金发,穿着月白色的丝质睡衣。保养得很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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