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g;“我的确是有些心理问题的。”文玢轻声说道,似乎对于这样直截了当地剖析自己感到有些诧异和犹豫,却又坚持地继续说道,“你知道我每天都和萌萌一起睡。萌萌大概也说过吧,不是他要我陪,而是我要他陪,这是真的。”
这是她第一次对这个男孩子说这么多话。
“我无法呆在一个没有观测者的封闭空间里。这个毛病是从十六七岁的时候有的,最初的时候严重到连独自去卫生间都不行。”她说道,语气很平静,“之后稍稍缓解了一些,只是不能独自呆在光线昏暗的密闭房间里,或者在意识不清醒时独处。”
“这其实是因为某种形而上的原因,那原因……我想说了你大概也听不明白。”文玢淡淡地说道。
她十六岁那年偶然学了量子力学,然后就认识到了ri的那个想象实验,在那活猫和死猫的叠加态中意识的存在扮演了决定性的角色。当年那个对于现实存在的世界具有充分信心的唯物主义的小姑娘第一次认识到她原先所信仰的东西是那么不绝对,而按照波函数坍缩的理论,具有判断力的意识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这个世界。
她觉得那个叫薛定谔的人疯了,因此还兴奋了几天,然后立刻便意识到不对。
完全不对。ri没有疯,谁都没有疯。目前已经得到实验证实的理论就是这样,至少在这一点上ri说得对。每个粒子的运动,本身就是不确定的,而宏观上的世界之所以如此确定,其实际是因为“符合常理的事情”发生概率极大,所以才显得绝对。就像从比萨斜塔上扔下的小球,它只会掉落在地上而不会飞上天,按照理论后者并非不可能,但只不过是这种可能对于宏观物体概率极小而已。
但是微观粒子的行为的确是具有很大不确定性的。那时候的文玢已经有些意识到了,而真正让她明白——或者说疯掉的,则是另外一件事情。
那天发生的事情她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十六岁那年冬天,元月初三,春节期间,文玢从家里溜出去和同学踢球,回来的时候发现门前的红灯笼被撤走了,然后父亲(注:继父)告诉她,她的祖父去世了。
她惊愕而迷茫地走进家里,看到院子里的确停着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是祖父么?她看不出来,那些人也只是拦着她,不让她去看。父亲说祖父是在午睡中走的,他走得很安详,但是文玢不能相信——死有什么可安详的?!死得再安详,对死者又有什么意义?!
她不能相信,那个出生在旧中国的老世家、学过旧中国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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