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连嘴唇都发白哆嗦起来。
“这是老爷的意思。”蓉妈妈语气疏冷,眼神较清早的寒霜更要冷上几分,望向帘幔隔开的内间,扬声缓缓说道:“老爷说了,事到如今,请二姑娘给自己也给金家留些体面,也省得再自讨苦吃了。”
阿碧只觉得呼吸被人扼住,周身冷得无法言喻。
蓉妈妈将话与东西留下之后,便带着人离去了。
阿碧在外间站了不知多久,方才抬着已近麻木的双脚僵硬地行进了内间。
金溶月不知是何时醒了,此刻身着白色中衣,披散着一头乌发,正站在窗前,望着支开的窗棂外,不知在看些什么。
“姑娘起了怎么也不穿鞋”
见她就赤脚站在那里,阿碧语气有些颤抖地问。
金溶月并不答她。
阿碧攥紧了手指又开口:“方才蓉妈妈过来了”
金溶月仍然没有说话,仿佛是不曾听见一般。
阿碧却知道她必是听着了的,且方才蓉妈妈在外间所言,她定也是知晓了。
此时看着这样的金溶月,她一时又慌又怕,只觉得眼前恍然已是漆黑一片,再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扑通”
她双腿一颤,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当晚,一整日茶水未进的尤氏自浑噩的睡梦中醒来,盯着床顶发了好一会儿怔,适才向守在床边的丫鬟问道:“月儿可走了吗”
丫鬟轻轻摇了摇头。
“回夫人,还不曾得到消息。”
尤氏不知是喜是忧地动了动嘴角。
“那清蕖院那边情形如何”她又问道。
“听说二姑娘没哭也没闹,整日都待在房中,没人送饭过去,也未有发问过。但就是迟迟也不见”丫鬟未有再说下去。
“老爷可有再让人去过”
“老爷尚且还未回府。”
尤氏听罢便未再有多问其它。
她已无力再多问了。
这回她当真是闹也不知该如何闹,护也不知该如何护了。
爱女如命的她,甚至有一瞬间是有些赞同金简的决定的。
只因她十分清楚,这确实已经是能留给女儿最好的结果了。
“夫人。”
此时,有丫鬟自外间行了进来,隔着一道屏风低声禀道:“多罗额驸前来寻老爷,说是奉傅恒大人之命来取一份先前曾交由老爷过目审看的公文老爷不在府中,奴婢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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