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取教训之后,夏冬觉得做人还是要低调一些的好。
于是,她把披风后面的帽子拉起来,扣在脑袋上。
如此一来,从路人的角度,就只能看到她的下巴了。
她就不信这个邪,都捂成这德行了,要还有人能一眼看出她是个穷逼,那她就当场下跪拜师去。
而此法果真管用,一路走来,果然再没人敢对她指指点点了,夏冬颇为得意。
其实不然,仍旧是有人见了她就议论的,只是夏冬头上戴着帽子,听力受阻,没听到而已。
“瞧那妇人,大热天的裹个披风作甚?”
“莫不是得了麻风病?快走快走,被传染上了可得殃及全家!”
路上的行人一传十,十传百,相信用不了半个时辰,半座城里的人都会知道有个麻风病人进了城……
公子高无可奈何地望了会儿天,才用尽量平和的语调对夏冬道:“你还是将帽子摘下来吧……”
“为什么要摘?这不是挺好的么!”夏冬自然不乐意,坐在马背上翻着白眼。
“摘!”公子高蓦地停下脚步,猛然转身,劲风扬起衣袍,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来,语气虽轻,却带着隐忍而冷漠的怒意,放佛快要令空气冻结一般。
夏冬的性格,跟那弹簧是差不多的,你一弱她就骑到你头上,你一强她顿时就弱了。
公子高一凶,她立马就不敢嚣张了,老实地将帽子扯下来,缩着脖子做出副乖巧模样,眨巴着眼盯着公子高看啊看,直到公子高背转身子继续前行,她才冲他后背做了个鬼脸。
城池占地面积并不大,两条大街叠成‘十’字,贯穿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将整座城分成四部分,城里最繁华的地带,处于十字街交叉的位置。
牵着马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公子高最终停在了位于十字街东北角一栋三层高的客栈前。
两名伙计迎上来,笑呵呵地打招呼:“贵人,里面请!”
公子高点点头,将手里的缰绳往伙计怀里一抛,大步往进客栈里去了。
“公子……”夏冬膛目结舌,她刚想:我特么不会下马啊!可话还没喊全,她便眼睁睁的看着公子高消失在门口了。
其中一名伙计领着公子高进了客栈,另一名牵着马儿的缰绳,正笑眯眯地望着夏冬。
马是一匹高头大马,马鞍离地面一米六左右,骑着固然威风凛凛,可……不好下来啊!
古语有云‘骑虎难下’,夏冬现在是‘骑马难下’,她前后左右各看了一遍,想找个高一点的地方跳上去,可问题在于这是在大街上,根本没地方可以跳,纠结了一阵子,只好厚着脸皮去问那客栈伙计:“帅锅!你们这儿有梯子吗?”
那伙计纳闷儿地瞅了她一眼,憨厚地摇摇头,如实回道:“没有。”
“……”夏冬叹了口气,叹完气继续想办法下马……
公子高上到二楼,来到走廊尽头的厢房前,抬手轻叩房门三下,一短两长。
房中传出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正火急火燎的走过来,紧接着‘吱嘎’一声,房门打开了,三名剑客打扮的青年一见到公子高,顿时喜笑颜开。
“公子!”其中两人几乎同时单膝跪地,异口同声地道:“您总算回来了!”
“免礼。”公子高扫了眼左右,见四下无人,忙快速步入房中。
两名剑客迅速起身,合上房门。
随后,先前不曾下跪的那名剑客上前两步,面朝公子高,单膝跪地,拱手禀道:“公子,魏国受陈国公子初挑拨,聚齐五万兵马至我边境,欲对我燕国动兵,请公子回去主持战事!”
揣着手的公子高微怔,继而却又冷笑一声,问道:“这是父王的意思,还是王兄之意?”
那剑客愣了一下,才道:“是……自然是大王的意思!”
话音一落,便见公子高两道锋利的剑眉微微下沉了两分,眯着一双琉璃眼,神色难以琢磨,半响后,才轻飘飘地瞟了屋中的青衣剑客一眼。
那剑客立即会意,哼了一声,冷冷道:“廷尉难道不知,我家公子当初是被大王轰出燕国,并下令在其有生之年,不许公子踏上燕国寸土的么!如今又怎么会派廷尉前来请公子回去?”
“这……”那剑客想了想,才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燕国大难临头,想必是大王改变了主意。”
不等公子高开口,白衣剑客便训斥道:“住嘴!大王向来一诺千金,又且会临时改变主意?简直信口雌黄!”
‘铮’的一声,却是另一名青衣剑客直接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廷尉若想活命,不妨考虑好了再回答!”
青衣剑客将剑架在那廷尉脖子上,剑锋紧贴着那人的脖子,吓得那人一动也不敢动动,额头上直冒冷汗。
考虑了半天,那人才嗫嗫道:“在下……在下只是负责前来传令给公子,其余的一概不知!”
公子高眼睑半垂,黝黑的眸子如月下寒潭,泛着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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