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数月过去,严冬去,春日来。
历经一日一夜的阵痛,姜昭仪产下一瘦弱女婴,其后便依据法令被暂禁冷宫听候宗正寺发落。至于公主,慎太后虽因不是皇子稍有不快,但今上儿女稀薄,有个新生命的诞生总是好事,遂把这条弱小的生命划纳进自己的羽翼下,抱往康宁殿。
为补小公主在娘腹中的先天不足,慎太后特地寻了一位身强体壮的乳娘喂养。好在这位小公主似乎对自己的处境颇有灵知,少哭少闹,多吃多睡,颇少乖张,半月时日下来,已是白白胖胖,招人疼爱。
这日午膳,慎太后看着乳娘哺喂公主,满心欢喜。
宝怜望着那幼嫩的娃儿,道:“太后,姜昭仪身子尚未调整完全便住进了那阴冷地方,看在公主的面上,是不是该给送些补品过去?”
立后之事中途废止,后宫势态此消彼长,慎太后数月来心情舒畅,慨然点头:“你从哀家的补品里挑几样补血养气的送了就是,若她的状况实在不好,找个可靠老实的太医看顾一下,就当是慰劳她为皇上生下一位如此可爱公主的辛苦。”
午后,趁着后宫内各宫俱是膳后小睡的当儿,宝怜提了食盒,循一条僻静路线来到冷宫。
宫墙外,繁花参差,黄鹂宛啭,放眼无不是万物繁荣的勃勃生机。冷宫内,孤影寒榻,灯火如豆,触目尽是心若死灰的凄凉。
眼瞅榻上的姜昭仪形容枯槁,气息奄奄。宝怜长长叹了口气,矮身道:“姜昭仪,奴婢奉太后之命看望您来了。”
“宝怜姑姑……”姜昭仪一听说“太后”两字,强自撑起半边身子,“孩子……我的孩子她好么?”
宝怜轻按她躺平榻上,道:“公主一切皆好,太后为她取名‘惠’,很是疼爱。”
“惠儿……我的惠儿……”姜昭仪低弱唤着,干涸的双眼淌不出半滴泪水,“我自从进宫,不管别人是如何地经营算计,我从未做过一件害人的坏事,说过一字损人的坏话,可为什么……我还是落得这般境地?”
“唉~~”宝怜无言以对,惟有叹息。
“请宝怜姑姑多加照顾惠儿,她不必晓得我这个为她带来了灾难的母亲,只请姑姑……”气息接济不及,突然急喘不止。
“姜昭仪不必急着说话。”宝怜抚顺了她胸口,打开食盒,取出一碗加了肉粉蛋沫的菜粥,自己先用舌尖试了试温度,“您用膳罢,奴婢带得全是易嚼易咽的软食,您如今身子虚着,不易大补,暂且用些清淡的。”
姜昭仪一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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