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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夜后,季南山成了孙溪和的小学徒,除了夜里回来睡觉,几乎都不着家,每日两餐饭都是桑榆做好,给他二人送去。季南山学得极认真,不是在看,就是跟着孙溪和上山采药。孙溪和还想带着他游方走诊,长长见识,因为大秋将至,要收稻子了,便暂未成行。
八月末,稻谷熟了,季南山家里地虽然不多,可这时候没什么先进机械,全靠人工手割,桑榆又是新手,接连忙了十余日,才算将粮食弄到了打谷场。梨花嫂的男人季秋阳,也过来帮了把手,又忙了两日,终于把粮食收进了仓。
大秋忙完,季南山依旧马不停蹄,一大早带着干粮和水,跟着溪和先生上山,半后晌回来,拿起锄头去菜地那片儿开荒。一开始桑榆以为他是想做个乡野郎中,后来见他带回不少药草的种子,推测他可能是要栽培药草。
九月十七这天,季秋阳与梨花嫂请酒,把南山桑榆一家子,都喊了过去。酒足饭饱之后,大伙儿也没有散,春树与香草两个娃娃去收拾洗碗,大人们围坐在一起,喝着茶说着日后的打算。
季秋阳想必是从梨花嫂那儿听说了布花的事情,因此很感激桑榆,他捧着茶杯道:“这次回来,梨花她对我说,来年就不用出去了,让我跟她一起,帮桑榆做生意。我原本觉得我那门手艺好容易学出来的,扔了可惜,可跟梨花凑一起细一算账啊,真是把我比没了。我在阳关城里一家玉器行做雕刻工,为了学这门手艺,把师傅当亲爹伺候,七年学徒,近两三年才算出了师,开始能赚点银子。”
桑榆原本想谦虚两句,听到这里又有点疑惑了:“秋阳哥,既是出了师,想必手艺不错,为何不自己回来开个店呢?到小商街租个门面,也带几个徒弟,给人刻下私印、雕个玉佩什么的,不是挺好么?”
季秋阳哈哈笑道:“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那是我盘算的最终目标了,可越来越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啊。这玉器与别的物什儿不同,是个精贵东西,这玉雕出来后的价值,一看玉的成色,二看雕镂师傅的名气与手艺。这手艺就算学个差不多,名气这东西却并非朝夕之功可以促就,没名气就揽不来生意。到最后我也出师了也琢磨明白了,这行当是越老越吃香,挣银子的时候在后头,当然还得要你能坚持下去,一直在业界待着精研手艺,等这茬儿老师傅下去,就轮到你出头了。”
桑榆缓缓点头道:“原来如此。那秋阳哥已经坚持了十年了,是要继续还是另有打算?”
季秋阳啜了口茶道:“实不相瞒,我的打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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