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雪接连下到第十二日才算停了下来。这日晨起时,桑榆开门见雪停了,还是好生反应了一会儿,才狂喜起来,扭头对着里间喊道:“娘,南山,快来看,雪停了!”
季婆子闻言赶紧地走到堂屋来,打眼儿往外头一瞧,见雪果是停了,也是高兴地很,一个劲儿地道:“阿弥陀佛,老天有眼,真停了,停了好。”
桑榆抬眼瞧着天色并不甚光亮,远处的天空还是阴沉霭霭的,不由忧心道:“只是不知道这能停多久?可别待会儿又下起来。”
季婆子听了这话气得很,朝地上连呸了三声,斥责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没听老俗话说么,好的不灵坏的灵。哪有你这样不避讳的?上下嘴唇一碰,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快点地,赶紧说两句好听的冲一冲!”
桑榆听她说得邪乎,心下颇有些不以为然,小声嘟囔道:“既是好的不灵,还说来做什么?”
季婆子听得这话,将牙花子咂得直响,怒道:“且来得本事与长辈顶嘴抬杠!没有教养!”
屋里季南山听到外头这婆媳俩又说到了僵处,赶忙抱着小七七出来打圆场:“别着急,我看看。这雪啊停了就不再下了,就这雪量来年必是个丰年!”
桑榆见季婆子面色稍霁,赶紧地关了屋门,快步走到灶间,生火做起饭来。季南山将七七交给季婆子管着,开了屋门出去扫雪去了。
待吃得了朝饭,刚收拾利索,梨花嫂便登门了,一见着桑榆她就问道:“你看这雪还会不会下?”
桑榆拉她进了里屋,小声回道:“看着这天色,并不是放晴的样儿,恐还要下。只是我婆婆是听不得这个的,晨起刚为我说的这话着了急骂了人。”
梨花嫂抬腿坐到炕沿上,见桑榆关好了门,回道:“老人们就这样,似乎说个不好听的话就真能左右得了老天爷的安排。要说这雪,一个是下,一个是不下,五五之数,总有那么一半儿说还下的倒霉蛋儿,被骂成乌鸦嘴。你何苦触她的霉头?”
桑榆也坐到炕头上,无奈笑道:“我只是有所忧心,脱口而出罢了,哪里想得那么周全,还惦记着她只能听一种话呢!”沉了一下又道,“不说这个了,嫂子,咱早先说好了要做最坏的打算,今日雪虽停了,却下过了十日,今冬就算不是灾年,怕也是个难得一遇的寒年,且来年开春必得推迟。照如此,我们现今能做些什么打算?”
梨花嫂也收拾了神色,一本正经地道:“一个是柴,一个是粮。寒年需要柴火取暖,春迟需要粮米顶上。本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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