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一只两人高、鳞粉带有腐蚀效果的蝴蝶时,商队里的两个男人阵亡。或者说,其中一人当场失去了呼吸,还有一人被蝴蝶抓住飞走了。夜晚。商队中唯一的女性席蓉煮了些肉干,开了酒。众人沉默地干碗,气氛凝重如同一忱奠。即使是留下尸体的那个人,也不可能被带回去家乡下葬了,事实上,他只能火葬。在这个年代,火葬是件很残忍的事情,凡人们都讲究将全尸入土为安,但在无名沙漠当中,入土只意味着某一刻会被魔兽找出来吃掉。——食腐的动物,也有不少。“张哥,是我对不起你!”“妈-的,要是我跑的再快点就好了!”“老孙还有一个丫头在家呢,这下子可怎么活……”“这还用说,孙丫头当我闺女!”“你?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怎么说话的呢?赵四也是好心。”“首领、蓉姐你们不知道,这小子早就瞧上孙丫头了,人根本看不上他!”“难道看得上你?”“不服?来啊!”眼见场面即将混乱,席蓉将碗重重敲在锅上,发出好大一声。她脸色阴沉沉的:“你们喝醉了,今晚早点睡。”邵羽站在隐蔽的角落里,瞧着这一切。战斗的时候,修士的作用小得可怜,在不动用法诀的前提下,小于歌默认不参战,邵羽把飞剑当做普通的剑来使用,也只砍下了蝴蝶一胸翅膀而已。会飞的魔兽,的确很有优势。小于歌拉了拉爹爹的裤腿:“我们能做什么?”邵羽还未说话,便有个苍老的声音道:“让他们好好休息吧。”老汉牵着老伴的手,慢悠悠走过来,眯着眼道:“狼在舔伤口的时候,是不想被别人瞧见的。”陈醉自告奋勇守夜。半个月的时间,他似乎迅速地成长了起来,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公子哥儿变成了可以信赖的同伴,会做很多活了,和商队众人的交情也好了不少。天上无月。漆黑一片的夜色如同猛兽的大口,将一切吞噬,无论是光线还是声音,都似已遥远。寂静中,传来了打呼声。邵羽:“……”以前明明没有的啊!喝酒就打呼是种什么样的毛病!#论修士听力太好的烦恼#小于歌也睡不着,滚来滚去的,索性顶着一团乱翘的头发坐了起来。邵羽差点手滑凝聚水镜给他看了,好在及时想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免去了一场无谓的战斗。“爹……”他闭嘴了。在呼噜声中,有轻轻的脚步声响起,似远似近。小于歌换成传音:“是更衣?”邵羽回:“仔细听。”小于歌凝神细细分辨,脚步声之中,还有沙子被碾压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就像……“是什么?”邵羽传音:“蛇。”蛇在沙地上滑行的声音。不管人的脚步和蛇的滑行声响为何离得很近,先示警比较重要。邵羽快速将帐子掀开一条缝,点燃了一样东西飞速扔出去!“噼里啪啦!”平地一串响!“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是不是睡糊涂了我听见炮……蛇!”在进入无名沙漠前,知道不能动用灵力的邵羽准备了很多东西。他在大街小巷到处逛,乱买了一通可能用得上的东西,菜刀、锅、火石、火折子、雷-管、弹珠……有些东西在这个时代不叫这个名字,反正作用差不多。有钱任性。装作刚被吵醒的父子两人组也冲出了帐子,小于歌的一头乱毛分外有说服力。来的是条眼熟的大蛇。樱羽蛇。现在邵羽知道是哪三个字了。离大蛇最近、倒在它前面的陈醉脚软地站不起来,还是廖平冲过去把他拖开的,廖诚拿着枪和大蛇对峙着,席蓉和其他汉子已经钻进帐篷,去叫那些还没醒的人了。一个汉子擦了一把泪,哽咽道:“首领,我们都找遍了,柱子……柱子不见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大蛇的腹部。那里,有一处并不明显的隆起。这正是大蛇迟缓的原因,也是丧命的伙伴给他们带来的优势。“妈-的,拼了!”“老子今年和蛇有缘!”“和蛇羹更有缘!”他们狂叫着、大笑着冲上去,被同伴的丧命激发出的血性所驱使,悍勇无畏,大蛇被激得发了狂,两方战在一起,刀枪棍棒剑各种武器轮番上阵,面孔沾染了鲜血更显狰狞。即使是这条蛇臣服于孝,也没有办法了。商队的人不会放过它的。仇恨只能用血来清洗。传音在邵羽耳边响起:“爹爹,我认得出来,是同一条蛇。”是吗?不是同类,敲是同一条?邵羽若有所思。他带着小于歌,去了席蓉身旁,一起给伤员包扎。天快亮的时候,大蛇退走了。樱羽蛇到底胆小,见人类一方不依不饶一副要砍死它的架势,一停止发狂就逃走了,留下一地狼藉。“首领。”廖诚全身浴血,面目平静威严,缓缓来到伤者聚集之处,一脚把陈醉踢到在地,银白的枪头对着他的胸膛。枪上红缨如血,枪杆上未干的血液往低处流下滴落,很快在这少爷胸口上积了个小血洼。“你、你干什么?”陈醉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掠过:“他疯了!”他瞧见的,是一张张冷漠的脸。“引蛇入帐,害死兄弟,该当何罪?”“斩!斩!斩!”群情激奋。“等等,我、我没有!”陈醉分辩:“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起夜一出帐子就见到这条蛇了!你们信我啊!”廖诚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有愤怒的、有疑惑的、有痛苦的……他对上一张平静的脸。邵羽站在沙丘旁,似是无动于衷。他的神色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廖诚望见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面仿佛有无数事物生生灭灭,却留不下半点波澜。如同神明。高高在上。绝对的冷静,只不过是因为绝对的旁观。这些血,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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