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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钊的病(2)(1/4)

作者:葡之萄
这那种半睡半醒恍恍惚惚中,我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一看手机,已经五点半了,但是我并没有惊恐胆怯这种平日里稍微有要迟到危险时候就会涌现的心态。我已经麻痹了,麻痹到无法领会到除了疼痛以外其他的感到了,麻痹到无所谓尊严,无所谓信仰,无所谓青春。在疼痛中恍惚得久了,也就慢慢习惯了,似乎更愿意在这种非人的折磨下发呆,假寐。

我照旧慢吞吞地下床,向餐厅走往。此时的我应当是衣衫不整,头发混乱,面无血色,眼睛红肿,嘴唇干裂,左半边脸肿的像山一样,然而对于此般邋遢的形象我是尽不在意的,事实上,此刻的我什么也不关心了,什么天下大义都抛之脑后。仿佛生活给我关上了通往幸福的门之后,给我打开了一扇疼痛之窗。

经理又打来电话,我没接。来到餐厅,我直接往了休息室,这时候时间已经是差三分钟就要六点了。但是我却没有心思再往打开休息室的门往工作,我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渴求苦楚能够有片刻安定。

我认为时间过了很久,可是也才就过往了几分钟而已。经理来到了休息室,看到我一身疲惫地趴在桌子上,道:张钊,快往工作,也不让你传菜了,你往内场帮阿姨打扫卫生。

我不甘心的起身,本来打算向经理持续请假的心思也被打压了下往。经理告诉我:这叫转移注意力,你把疼痛转移到其他事情上面就不会感到那么难受了。我想笑,有些注意力是不能被转移的,就像我的牙痛。

我忽然有种仇恨这时间,为什么让人受苦的时候它就变得很慢,而快活的时间却总是一晃而过。我知道这只是相对论,人毕竟是无法掌控时间的流逝的。心坎中唯一支撑着我的是:这一天毕竟会过往的。也就是拥有了这么一丝盼看,让我能够在那痛不欲生肝肠寸断的狭缝中苟且喘息。

到了内场,我更多的时候是呆呆地站着,什么也不往想--尽管疼痛拼命的想让你往想它。这个恶魔,这个牲口。假如时间没有疼痛,该有多好。可是我又马上否决了我的观点,正是这些刻骨铭心的疼痛,让我们更加爱护美好的生活。想想也是,我多么悼念那么健康的生活,也只有这时,我领会到健康对人的意义。

在每一分每一秒的煎熬下,我终于熬到了八点。用内场阿姨的话来:你这是混到了八点。我放工了,连我也惊奇,在我一次又一次关注下并没有走过多少圈的指针也竟然能走到头来。

回到宿舍,吞下两颗药片,喝了很多杯水,就急急忙忙地躺着了床上。我想睡着,我想进进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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