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连衣裙的女孩。会不会就是钟疯子的养女,私下里给石林指定的妻子?
他想了很多,眼角隐隐有湿润,脑子里总是晃来晃去苏清眉无比凄苦的样子。
为什么是苏清眉?
季子墨记得苏清眉曾经说过,她老家在甘肃。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忽然觉得梦境中出现的那个女孩跟苏清眉的容貌有几分相似。
经过一晚上的奔波劳累,实在是太困了。季子墨已经听不见师父跟石林幺叔的谈话,眼皮很沉——
季子墨觉得自己在化妆室里。
他面对的是一具新鲜尸体。
尸体是女性,面容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她是谁。
季子墨就像抗麻袋,是扛的把尸体送到化妆室的手术床上摆正她的四肢。然后习惯的凝视几秒钟,在脑子里酝酿好下一步的妆容修复计划,就用温热的专用毛巾娴熟敷一下女尸的面部。
毛巾逐个擦拭到女尸的眼部,她突然睁开眼,诡异的冲他一笑道:“季子墨,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去!是朱一萌,她竟然伪装成女尸,让季子墨给化妆。
季子墨一下子惊醒。才惊觉是南柯一梦,窗口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以他的角度只能听,看不见外面的景象。
翻爬起来,暗自奇怪,师父怎么没有来喊我?
季子墨起来,走到外面。近处微凉的风扑面而来,远处带子似的雾气缠绕其间,有点相似人们口里说的人间仙境。
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农村的房子连通的,从卧室出来就是堂屋,三道门连通的。季子墨出了卧室就是堂屋,堂屋里墙壁上挂了有谁的遗像。
他定睛看,好像是石林爷爷的遗像。然后就是伟人的画像,跟一幅八骏图的画。靠墙乱七八糟摆了几张凳子,一张木茶几上有烟灰,还有满是茶垢的茶盅。
正看着,没有听见脚步声。猛不丁有人问:“大哥哥你醒了?”
季子墨浑身一颤,回头看,是石林堂弟。
“嗯,他们呢?”
“谁?”
“我师父跟你爸?”季子墨郁闷,师父出去理应把他带上才对。
“其实你师父喊你的,只是你一直没有醒。他说你是太累,需要休息。才跟我爸去了乱葬岗,要不我带你去?”
“好,你带我去。”季子墨说着来不及洗脸吃饭,急于想跟他去看看。
石林堂弟又说了:“大哥哥,你还是先吃饭,饿肚子跑不好。”
心里惦记苏清眉,季子墨哪有心思吃饭?他拒绝石林堂弟的好意道:“你叫什么名字?”
“石峰。”
季子墨在心里默念叨石峰记住在心里,然后说:“石峰你看见我师父跟你老爸去外面都带了些什么东西?”
“有,好像是铁砂。”
“铁砂拿来做啥子?”季子墨暗自奇怪,跟石峰走到院坝。他们家那条狗,一晚上的功夫,就对他表示友好,还冲他摇头摆尾的,不知道从那传来鸡鸭鹅叫的声音。
“不清楚,我也不敢问,怕老爸骂。”石峰带头走,厨房门口站了他老妈喊季子墨吃饭。
季子墨摆摆手感谢道:“谢谢婶子,我们去去就回来。”
师父愿意教季子墨如何给死人定妆,化妆,就是不太愿意把毕生的东西传授给他。师父说学这些没有卵用,只会损阴德,并且说他就是例子。
石林继父是外来人,加上户口在劳改农场。
尸骨没有埋葬在石家祖坟,而是埋葬在乱葬岗。他死后,劳改农场销户,最终他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其阴魂不散占据三里堆来兴风作浪,这是季子墨在后来听师父讲的。
农村多的事就像枫林镇这种乱葬岗。
乱葬岗里乌鸦呱呱的叫,乱糟糟无人问津的坟堆比比皆是,在这些没有人搭理的坟堆上长满各种野草。有的坟堆埋得浅,还露出了一角棺材。
棺材也是腐朽的,是用超薄的木板临时订做的,季子墨怀疑棺材里的死人会不会已经被蛇类吃掉了。
想到蛇,季子墨忽然觉得朱一萌的样子就像蛇。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看出人家像蛇,不但如此,他还能从其他人的脸上看出奇葩的影像来。
如,狡猾的人,他看见的是一只狐狸的头。
凶残的人,他看见的是狼的样子。
第一次遇到师父,他看到的是一头牛。牛是人类的好朋友,任劳任怨,季子墨喜欢牛,就跟了师父。
但前提是,必须戴了玳瑁手镯才能有这个能力。
季子墨对玳瑁手镯很好奇,他无数次的问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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