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望了眼宁月锦,语气里充满了凄楚。“小姐,奴婢在赶集的时候听人传说家主素爱茶花,经过花园的时候,看到如此茂盛的山茶花,想要是采摘几朵下来,放在寿礼上,讨了家主欢喜,家主日后对小姐会更加的疼惜,没想到……”
“咳咳。”宁子杏轻咳了几声,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嗓子痒了。
宁老爷子望着底下还带着水珠的山茶花,笑意全无,望着宁月锦的眼光也带了几分考究,底下则多了几分窃窃私语。
“锦儿,怎么回事?”宁老爷子问道,语气颇为冷淡。
呵,宁月锦越发觉得自己前世是多么愚蠢,她竟然会以为秦禾是真心待自己好,才会冒着危险摘了这山茶花。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就是因为秦禾这几句话,让爷爷以为她是为了争宠才让她去摘的花。
宁夫人感觉到家主的不善,本能的想要站起来替宁月锦说情,她刚站起来……
宁月锦比她早一步站起来,走到下面,将秦禾手中的山茶花接了过来,然后,微微一笑,轻拂着手中的山茶花道:“秦禾可知道这山茶花唤什么名字?”
“这不是家主最喜欢的‘倚栏娇’吗?小姐经常在奴婢耳边念叨,要是能得一颗‘倚栏娇’给家主就好了。”
“锦儿妹妹倒是有心,为了爷爷居然还到处寻着山茶花。”宁子白刚好迈了进来,听到这番话,当下冷嘲热讽了一番。宁子韩还未来得及阻止,他的话已经让宁老爷子脸色越发的冷了一层。
“噗嗤。”宁月锦忍不住轻笑了声,“这山茶花白瓣中带着一丝晕,有添了一丝红意,宛如一个美人在梳妆的时候不小心抓破了自己的脸,爷爷,您看这花像不像?”
宁月锦娇憨的将花举到宁老爷子的眼前,“爷爷,锦儿不太懂山茶花,倒也能分辨出这‘抓破美人脸’和‘倚栏娇’的区别。”
宁老爷子当即恢复了脸上的慈爱,伸手刮了刮宁月锦的鼻子,笑着道:“你个小机灵,此话不假。‘抓破美人脸’和‘倚栏娇’十分的想象,白瓣间红丝多了几缕,便是这‘倚栏娇’,这不懂茶花的人,自是分辨不出真假。”
宁月锦将花递给宁老爷子后,端坐了下来,淡笑的望着秦禾,她刚才这番解说早已经将自己洗的清白,秦禾怎么都不会想到,她今日会留这么一手。
她自然是知道宁老夫人生平最喜爱的便是“十八学士”和“倚栏娇”这两种花卉,但“十八学士”姜国的气候不宜种植,因此花园内便都是“倚栏娇”,她方才定睛仔细观看,里面还有不少的“抓破美人脸”忽的心生一计,故意在秦禾面前说漏嘴,隐约的将“倚栏娇”说了出来。
“小姐?救救奴婢,奴婢愚笨,分不清楚“美人脸”和“倚栏娇”。望小姐看在奴婢是为了小姐的份上,跟,跟家主求个情。”秦禾方才听了宁月锦的解释,心里猛的一跳,脸色变得煞白。她抬起头,瞧着宁月锦一身蓝色绣衣,眉黛如画,瞳眸如墨,唇如胭脂,加上那份风轻云淡的气质,整个人像是从话里走出来的嫡仙,当即心里闪过一丝恨意。
凭什么,她如此狼狈的时候她却如此光彩耀人?
凭什么,她如此低贱的时候她却如此高高在上?
“美人晨起梳洗,朱钗步摇轻坠。
樱唇轻咬胭脂,小手轻滑娇容。
美人一声惊呼,铜镜咬唇轻瞪。
官人闻声前来,道是抓破美人脸。”面对秦禾的求情,宁月锦淡雅一笑,红唇轻启:“爷爷,看在锦儿这首诗的份上,赏那秦禾那丫鬟几个巴掌,算是抓破了这美人脸,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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